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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其實這種風俗對於剛剛脫貧致富的農村人來說,是一種很大的負擔,但人情社會傳統如此,誰也沒有辦法。
從週日開始,周家就開始為下週二中午舉行的訂婚宴忙活。週日下午,周寧輝請了村裡殺豬的師傅,把家裡養的一頭大肥豬給殺了,而嶽萍則幫著周寧輝的妻子王月梅去鎮上去採購各種物品,譬如菸酒糖茶之類。
殺豬的過程非常慘烈,那頭大肥豬淒厲的慘叫聲幾乎要響徹整個村子,吸引了村裡很多孩子來看熱鬧,周南也很感興趣,饒有興致地蹲在門口,興致勃勃地觀賞這鄉村殺豬的一幕。
一口大鐵鍋架在周家院子門口的空地上,下面是一堆熊熊燃燒的木柴,澆了汽油的,燃燒很旺,不多時就把鍋裡的清水煮的沸騰起來。
村裡幾個來幫忙的漢子一起下手,把那頭肥豬四蹄捆綁起來,抬上了一張青石臺上。然後,殺豬師傅或者叫屠夫,就開始下刀了。一群小孩都尖叫著起鬨著捂住了眼睛,周南也有些不落忍地扭過了頭去,儘管耳邊傳進那頭豬死命嚎叫的聲音,他還是沒有回頭看,更不知道屠夫究竟從怎樣狠下心結束了豬命的。
放血完畢,還有一個在周南看來很不衛生但卻有些意思的程式:吹豬。
屠夫用鋼釺從一隻豬蹄處嵌進去,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橡皮管來塞了進去,再長長地吸一口氣,俯身吹去。如此迴圈往復,只見屠夫臉色若紅布,而豬的身子也漸漸鼓了起來,滾圓發亮。
這樣好褪毛。周南雖然不明所以,但大體知道吹豬的用途。
在周南的催促下,周寧宇猶豫了一番,還是將取出來的一整幅全套的新鮮豬下水清洗乾淨,用加了冰塊的保鮮袋密封起來,坐著村裡唯一的一輛吉普車去了市裡,去探望老領導劉書記劉向東。
他這個在外做大官的,在村裡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他提出來要借用一下村裡的吉普車,村幹部們那還能敢不樂意。
周南本來想跟去,後轉念一想也就算了。
劉向東今年整50歲,在副廳級這個崗位上已經幹了近8年。到了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基本上是船到碼頭車到站了,再往上的心思也就淡了。
官場中人,尤其是劉向東這種級別的領導,一旦向上的心思淡了,對於政績和逢迎媚上的事情就不怎麼熱衷了。在這種心態下,有人會俯下身來踏踏實實地做點實事,彌補一下長期做官的遺憾,而也有人開始抓錢瘋狂攫取個人利益,為退下來進行鋪路。而劉向東屬於前者。
所以,從年初開始,他這個一向比較清閒的分管黨群的副書記,頻頻深入基層,抓了幾件實事。
這天傍晚,他剛回家進門,周寧宇就提著一個不起眼的蛇皮袋子就敲開了他家的門。周寧宇一年來一次,跟劉家的人也算是熟悉,劉向東的家屬打量了他幾眼,這才認出是海都市公安局的周寧宇,就笑著讓他進門來。
“老劉,海都公安局的小周來了。”
劉會東換了一身居家的T恤短褲,正在喝茶,突然見周寧宇上門來,有些意外。
“劉書記。”周寧宇不善逢迎,更不喜媚上,好在只是一些不值錢的豬下水,要是其他東西,他也提不進門去,“劉書記,我老家殺豬,有些新鮮的豬下水,我給您送來,您嚐嚐鮮!”
劉向東很吃驚,起身微微一笑訝然道,“小周啊,你怎麼大夏天地給我往家裡送豬下水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們老家殺豬作甚?”
“劉書記,我侄女訂婚,家裡殺了一頭豬,我想起您好這一口,就趕緊給您送了來嫂子,取出來就可以直接放冰箱了,我都在家裡清洗乾淨了,裡面還加了冰塊保鮮,應該還不錯,您別嫌棄,呵呵。”
“小周,你有心了,老劉就好這一口,虧你這麼多年一直記在心上。”劉向東的家屬笑著接了過來。自己老頭子好這一口,而海都市公安局的這個周寧宇一年來送一次新鮮的豬下水也幾乎成了習慣,所以她也就沒有客氣什麼。
作為青安市委副書記,劉向東身旁不乏阿諛逢迎甚至是送禮行賄之人,官場之上衝著他手裡的權力聞風而至的幹部太多太多,但只有海都市公安局的這個周寧宇讓他感覺不一樣。
雖然從沒有送過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也沒求自己辦什麼事,從一包包新鮮的豬下水裡,劉向東都能體會到周寧宇的幾分真誠。
豬下水非常廉價,劉向東如果想要吃,怎麼還能缺這點東西。但周寧宇年復一年地記著這事兒,這份心意是拿多少錢也換不來的。官場之上,這樣實誠的幹部不多了。劉向東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