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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燙啊,先吹吹再喝!”他就像父親在教育子女,我不領情,但他仍不厭其煩地囑咐著。
“昨兒可把我逗壞了!你就跟小孩似的,吵你吧,你就哭,哄你吧你就樂。哎?我問你,昨兒你都說了啥自己還記得不?”
我搖搖頭。
“你跟我說——”他換成我的語氣,說:“‘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人家好難受’”說著突然笑起來,“我跟你說”他笑得連話都說不成,弄得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我跟你說:‘以後看你還敢灌黃湯?’你猜咋的,你搖搖頭,拉著我的手不放,我摟著你說:‘以後聽話,聽到了沒有?’你又特乖巧地點點頭,哎呀,打你進府來,頭一回見你這麼服貼。”
我繼續搖頭,表示我已經記不得了,他卻順勢捏了我的下巴。
“那”我猶豫著該不該說,但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來,不然我會一直不踏實。“我有沒有”我一邊小聲問,一邊偷偷抬眼看他臉上的神情,“有沒有跟你說起一本書”說到最後,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那個字。我一直對這個秘密守口如瓶,但我必須試探一下他的口風。
他對我的問題採取了迴避的態度,這令我非常擔憂,尤其是他那副笑容,讓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站起身,從床邊走回桌邊,並在原先的凳子上坐下,一邊撣了撣袍子一邊樂呵呵地凝視著我,我被看得毛骨悚然,一顆心更是撲撲跳個不停。
“你你老看我幹嗎?”我低下頭,把一縷頭髮別到耳後。
“你好看啊!”
“無聊”我故意掩飾著內心的波動,然而心跳卻更加劇烈了。
“你啊”他拍著自己的大腿,一臉的安祥。“也別瞎猜了,說啥沒說啥,我也不會跟你說,省得你心裡老惦記著!反正,該不該說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好歹,跟我掏了一次心窩子,算是沒把我當外人。你呀,也放心,以前的事呢,我不跟你計較了,這篇就算是揭過去了,咱從現在開始,成不,跟我好好地過日子,只要你沒二心,咱什麼事都好商量!可別以為我是為了哄你,現在假裝答應,日後又賴帳,我孫某人可不是那小樣兒的人!你放心,絕對說到做到!”說著像湯瓶似的晃過來,捏著我的肩膀說:“別再瞎琢磨了,啊!聽哥話,哥不會虧待你的!”說著晃晃我,接著說:“別老想著走了,走又走不了,你就認吧,這也都是該著的!你倔有啥用?再倔還能倔得過老天爺?”
他的這席話雖然說的模稜兩可,卻給我透出一個資訊,那就是我已經完全被他攥在手心裡,想翻身,已是不可能了。
我真懊惱昨天居然把自己灌醉,我還以為酒精可以令我暫時忘記痛苦,然而它不僅沒能解救我,還令我陷得更深,更加痛苦。
“我我”我喃喃自語著,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昨天說的全是醉話你可別信”我連自己都認為這句話說的蒼白無力,說出來,非但沒能解決問題還加重了我的嫌疑。
“嗯!得了得了,我都記不住了,瞧你那一臉害怕樣,我還能吃了你?別想了,啊!趕緊吃口東西,都快涼了,快點,不然我硬餵你了!”
“我自己來”
他冷笑一聲,把著我的手抬起碗。
“我等會喝”
“不行,我得看著你喝完!”
“我真的”
“聽話,聽見沒有?”他指了指我,語氣中蘊含著威脅,而我,則像個被抓了把柄的人,不得不低頭了。
第四十章
我的屋子裡總是放著一個碳火盆,雖然很暖和,可我總怕會煤氣中毒。我不止一次地跟大夥說,在屋裡放碳火盆就必須架煙囪,否則容易二氧化碳中毒,可是跟誰說,她們也只當玩笑似的不當回事。我沒辦法讓她們明白什麼是“二氧化碳”,所以只能放棄了。
我讓她們趁我和點點外出的時候在屋裡放一會火盆,等我們回來了,屋子也暖熱了,就拿到外面去。久而久之,丫頭們都熟悉了我的習慣,也就不覺得古怪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就算門窗上掛著厚厚的棉簾子也存不住熱氣。呆在屋子裡,把點點裹得像個棉花球,摸他的小手還是冰涼冰涼的。不過揣著暖手爐倒是好些,就是沒一兩個小時就得換碳。
這天,我用筷子蘸了墨汁在宣紙上寫道:“王八蛋!”
點點從裡屋跑出來,鑽到我的臂膀裡,用手抓起那張紙,眨著眼睛看了看。
“孃親。”他抬頭看看我,我忍不住吻了他的小臉,他用小手指著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