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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然後又轉向那年輕人說:“這是你二嬸子!”
年輕人聽了,忙上前鞠躬施禮,一面一鞠到地,一面笑著說:“剛才在苑子裡不知是嬸嬸,疏忽了禮節,還望嬸嬸見諒。”
我笑了笑說:“沒關係,我又不講究。”說著就拉著點點到衣櫃前,開啟櫃門在裡面找衣服。我把點點拉到一旁,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拉著他往外走。
孫正陽叫住我,說:“就要吃飯了,還上哪去啊?在屋待著吧!”
我想不出別的託辭,便說:“你們叔侄在這嘮家常,我待著礙你們的事!”
他笑了笑說:“都是自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呆在這一道吃就是了!”他說著指著身旁的空位拍了拍。
我沒辦法,只得留下,但並沒有立即上炕。我抱著點點坐到屋裡的一張軟榻上,拿了一根繩,教他玩“撐交”。我讓他先照我的【奇】樣撐著繩子,給他演【書】示一番,用手指【網】勾著線,輕輕一轉,就變成另一個樣,我一邊擺弄一邊說著口令:“吃完麵條上茅廁,上完茅廁釘棺材。”
這是我小時候玩的東西,現在又帶著我的孩子玩。點點的手太小了,顯得有些笨拙,總也弄不好,但始終很認真地重複試著,我被他的執著感動,意味深長地摸了摸他的頭。
沒一會,飯就好了,丫頭們把飯菜端上來,擺在炕桌上,我拉著點點,到輿洗架前洗洗手,一面用手巾擦手,一面問他:“吃飯前要幹嗎呢?”
他說:“洗手!”
我又問:“那臭臭完呢?”
他拍著小手說:“也要洗手!”
我說:“點點最乖!”然後彎下腰,吻了他的小臉。
我抱著點點上了炕,自顧自地喂他吃起來,孫正陽也盤著腿坐著,並招呼他侄子也上來吃。他侄子說不敢與長輩同桌吃飯,他卻說沒有外人可以不講究了。
他侄子這才深深作了個揖,說了句:“恭敬不如從命了。”然後坐到炕邊,拿起碗筷。
“老爺說,要到初一晌午才能趕來,怕老祖宗挑理兒,就叫侄兒先帶著禮物過來,向老祖宗請個安,陪個不是。”
孫正陽應了一聲,夾了口菜問:“你現在住哪了?”
他侄子立刻放下筷子如實地說:“來的太唐突了,事前也沒打招呼,所以不敢冒然進府,就先住在麻雀衚衕的書館裡,等老祖宗應了再搬進來。”
孫正陽喝了口酒說:“今兒就搬過來!”
“哎!”他侄子應了一聲。
這年輕人在孫正陽跟前總是很拘束,說話動作都小心翼翼的,連聲大氣也不敢出,這邊還沒剛拿起筷子準備夾菜吃,孫正陽一開口說話,他就立刻放下,雙手按膝,畢恭畢敬地聽著,我心裡覺得好笑,忍不住抿著嘴笑起來。
孫正陽問:“你媳婦的病怎麼樣了?”
他侄子說:“還是老樣子!不過頭前叫大夫來看了,說是恐怕活不過春天。”
原本是件挺令人沮喪的事,他卻說得很輕巧,就好像事不關己,似乎還有種得意的意味在裡頭。我不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見我看他,趕緊低下頭,慚愧地連臉都紅了。
“這也難為你,從成親到現在,幾乎一天好日子也沒過過。”孫正陽又揚頭喝了一口酒。
“這倒是不礙的。”另一個偷偷看了一眼姓孫的,說:“老爺子說了,等過了年,再不見起色,就把她休回家去,過些日子再給我娶一個。”說著靦腆地笑了笑。
孫正陽點點頭,說:“嗯,打從娶過門就身染惡疾,就是休回去,也挑不出個理來。”然後夾口菜,喝口酒接著說:“女人嘛,就跟牆上的泥胚一樣,掀一層,換一層!你啊,倒是要想開點!”
“是,侄兒記下了。”
我實在忍無可忍,心想,這都是什麼論調啊,聽著真叫人氣憤。我不禁火冒三丈,但又無處說理,乾脆把筷子一摔,不吃了。我從炕上下來,正要穿鞋,他侄子趕緊跳下來,彎腰幫我穿上,弄得我實不好意思。
我說:“謝謝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
他聽的莫名其妙的,孫正陽卻在一旁得意地笑笑。
我摟過點點,抱他下了炕,然後拉著他轉身就走了。
他侄兒在我身後低聲問道:“是不是侄兒哪裡做的失禮,惹嬸嬸厭了?”
孫正陽笑笑說:“別管她,她就這毛病。來!咱爺倆喝咱爺倆的!”
然後,就聽他侄兒脫了靴子,爽爽快快地坐到炕上——鬧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