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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答應一聲,這就開始給我補妝。
他坐下來,等我打扮。
我坐在梳妝檯前,困的直想栽頭,於是喃喃地說:“好睏啊我快死了”
“說啥呢大過年的?呸呸呸!快吐一口!”
“哦”
“吐啊!”
“我好睏啊”
他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說:“再堅持會兒,老太太也快乏了,敬完酒得了,啊!等老太太睡了,你就回來吧,啊!來,先把剛才的晦氣吐出來!”
我已經意識全無,腦子也早就停止運轉了,於是真就吐了一口口水在他手掌上。
他氣著說:“我說你!哎呀,吐口氣就行了,還真吐一口痰!”
“我好睏啊”
“走了走了!可聽話啊!”他架著我,硬把我弄出了屋。
第五十一章
我身上始終虛飄飄的,但還是被硬拖到前廳去。正廳裡,男女老少都衣帽整齊,孫鱉把我推進人群,然後走到後堂請他老孃,等老太太坐穩當,大家則以長幼順序排好了,司儀就揚聲喊道:“正衣冠,以次拜賀!”
話音一落,隊首的孫鱉就開始鄭重地歸整自己的衣帽,其他人也紛紛效仿。而後,從最年幼的開始,依次向孫老太太和長者行拜禮——男人要一鞠到地,並且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雙手貼實,行九十度鞠躬,然後直起身,再將雙手高舉齊眉,緩緩跪下,直到雙膝著地,這時手不鬆開,頭要扣到手背上才算禮畢,再然後便要緩緩起身,不能快,雙手仍高舉齊眉,直至完全直立才能放下。女人也相同,只是將右手放在上面。
出於好奇,又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我都比著葫蘆畫瓢。我覺得這就像以前有人非拉著我去教堂做禮拜,我當時也是一樣,心裡覺得可笑,但卻不敢不尊重周圍虔誠的信徒。
拜禮結束了,司儀宣佈下個環節。
“進椒柏酒,飲桃湯!”
我雖然不明白他喊的是什麼,但卻能看的明白——只見一個個小丫頭端著托盤從門外走進來,分散到列隊裡,給每一個人倒酒,依然是從幼到長地倒。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酒,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猛灌了一口,結果差點沒噴出來——裡頭好大的花椒味,超極難喝!
我這邊剛止住,司儀又說:“進屠蘇酒,下五辛盤!”
於是第二批小丫頭進來,又是每人發一份,這回我可不敢再虎,也就是裝著樣子抿了一小口。然後又是什麼“敷於散,服鬼丸!”司儀叫人“各進一雞子”。
他待大家紛紛服下,又接著喊:“造桃板著戶!”
話音一落,有人捧著個大紅托盤到孫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掀開看看,露出一塊桃板,然後就擺手叫人拿下去了。老太太端坐在正中,紅光滿面,大夥一齊賀拜,她點頭算是答禮,最後她衝大夥說幾句祝福的話,便由丫頭扶著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所有儀式終於都結束了,我也總算舒了一口氣。我實在受不了了,趕快出了屋,而其他人則遲遲不肯散場,據說等會還有宴席,他們準備玩個通宵。
孫鱉叫住我,跟我叮囑幾句,說什麼明早要早起,得向老太太拜年,我一聽就急了,喊著說:“現在都幾點了?我起不來!”
他說:“這是規矩!起不來也得起!”
我嚷著說:“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幹嗎要按你家的規矩?”
他瞪了我一眼說:“**再這樣我揍你了啊!”他使勁抓了我的胳膊搖起來,但聲音卻壓的很低,就好像不願意讓他的親戚們看笑話。
“我不啊!”我倔強地甩開他。
“你找事是不是?啊?你又找事是不是?”
我不吭聲,他很惱火,於是威脅著我說:“我跟你說,這大過年的啊,別跟這弄難堪!”說著推了我一把,指著我說:“回頭我再跟你算賬!”
我不理他,轉臉就走,他又拉住我問:“剛才叫吃喝的東西,你都吃了沒有?”我仍不吭聲,他又問了一遍,然後說:“那都是辟邪用的,必須得吃!你到底吃了沒有?”
“煩不煩啊,我都快困死了!”
“別老把那不吉利的字兒掛在嘴上!我跟你說,你要是沒吃,我就叫人再預備一份!到底吃了沒有?”
“吃了吃了!不就是大蔥配大蒜嘛,還有爛韭菜什麼的?吃的我滿嘴都是味!”
“行,吃了就行!我還說你要是沒吃,等會灌也得給你灌下去!”
“你說完了沒啊?我要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