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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護著點點,不住地咂嘴感嘆著說:“不愧是府城裡,可比縣城是熱鬧多了!”
我也順著看過去,只見街道上人頭湧動,擦肩接踵,各色花燈綵燈爭奇鬥豔,燈光更是將夜空照得如白晝一般。更令人心動的是,那看燈的人,不論男女老少,無不打心裡往外地透著喜悅,那種樂融融美滋滋的神態,讓人見了就會情不自禁地心動。
我正讚歎著,聽見院子深處傳來一陣喧譁,而後是瑟瑟的衣裙襬動的聲音。我們幾乎同時朝院裡看去,就見孫老太太和金小姐從左側的那道小門出來,十幾個使女婆子前呼後擁。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門房裡已備好了轎子。轎伕見她們出來,忙軋下轎子,兩個婆子先上前撩起簾子,其他人則攙扶著那一老一少,慢慢朝轎子走去。
兩人走到正廳前,假裝停頓片刻,然後丟了兩瞥餘光去看我那小院,我看到金小姐低下頭,用袖子掩飾那絲得意,而孫老太太則很坦然地咳了一聲說:“封的好,免得野貓子到處亂跑!”
金小姐攙著自己的婆婆,再次靦腆地看了看我那道打著繩子的門洞,想笑又不敢笑。我撇撇嘴,轉開視線不去看她們,而秦家姐妹也從窗前撤回身,本來可能想說幾句安慰我的話,見我全不在意,也就沒多說什麼。
“這上面空氣挺好的,不過現在有點涼,要是夏天,把窗子全開啟,讓空氣對流,那得多涼快啊,連空調都省了!古代就是比我們那個時代涼快啊!樹也多,沒那麼多汙染,也沒那麼多高樓大廈,空曠地多,植被也多!氣候好,空氣也清新!夏天涼快!可我們那個時代,汙染太嚴重了,大自然都給破壞了,連季節都反常呢!”我只管按自己的真實想法說,等說完了才覺得她們一定又聽糊塗了。我從沒跟她們提過自己是從幾百年後回來的,因為我相信她們的固執與對迷信的崇尚是旗鼓相當的,我不再試圖改變或說服她們,包括她們始終堅信我是來自新疆的錯誤想法,我放棄再做那些對我毫無意義的事情,儘管我也無事可做,但也不願花費精力去填補那跨越了四百多年的超級鴻溝。而事實上,就連我自己都無法對我所遭遇的一切做合理解釋,畢竟“穿越”一詞的概念,已遠遠超出了我所認知的科學範圍。不過,我雖然不提及,但也從未刻意迴避,我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她們聽就聽,笑就笑,我全不在意。起初,她們都覺得怪,就像我也受不了她們的談話方式一樣,但相處久了,也就相互習慣了。
“什麼過去現在的,聽得怪糊塗的!”紅玉說著走去關了幾扇窗戶,我吐吐舌頭,心想:猜著她們就已經糊塗了。
我笑著說:“沒,我就是說你們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說話習慣不一樣,還大驚小怪的?”
“是,要是不熟的,聽您這麼‘你’啊,‘我’的呀,還道是被您怠慢了呢!”
“嗯,虧了你們瞭解我!”我笑笑說著,朝窗外看看,只見那兩乘小轎已出了院門,吱喲吱喲地向街口走去,沒一會就沒入喧鬧的人群,只剩下兩個尖尖的轎頂。
碧蓮嘆了口氣說:“唉,要是能出去該多好啊!”
紅玉看著她氣著說:“還說呢,是誰把那大藤球拿出來惹禍?現在還有臉說哩!”
碧蓮不服氣地說:“哼!要我說,都怪那兩個官人,好端端地來找爺幹嗎?害得咱們沒得出去!”
我也忍不住說:“好啊,你們兩個臭丫頭,拐彎抹角地埋怨我啊?”說著,揪住臨近的一個就胳肢起來,惹得那女孩一個勁大笑討饒。
胖嬤嬤邊笑著邊勸著說:“其實到外頭也就那樣,人又多又擠,不如在高處年得真切!”
紅玉咬著嘴唇,用手推阻著我說:“好姐姐,饒了我吧!”我不理她,又狠狠胳肢了幾下才覺得解氣。
碧蓮倚靠在窗臺上,託著腮看著遠處,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道大爺啥時回來。”
我也走到視窗,看著窗外的街景。沒一會,大家都陷入沉默,只有點點偶爾問一兩句,我摟著他,靠在窗前,漸漸把視線拉近,直到落在臨街院牆的那道小門上——門洞深深地陷入牆壁,門簷上有個小篷,下面有兩三階臺階,黑黢黢的木門上拴著鏈子鎖,這一切都深深地勾起我的回憶。
我又想起了清玲,想起了準備逃走的那天晚上那事情過去的越久,我的負罪感也就越深重,尤其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目睹了一個又一個生命因為我的任性無知而受到牽連,我就越發覺得自己是那麼幼稚愚蠢。
我收回視線,不忍再看那個被燈籠罩得紅彤彤卻顯得有些怪異的黑色窟窿。我垂著頭,拖著沉重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