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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雨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皇帝之前的確對我存過念想,但他終究是個有分寸的帝王,你上次已經提醒過他一次,料想不會有第二次了。”
即墨無白冷笑:“你錯了,陛下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到手的東西,你若有求於他,只會讓他失而復得。因為帝王在乎的不是真情,而是九五之尊的顏面,他要得到你也不是為了那一點念想,而是為了彰顯至高無上的皇權。”
師雨背過身去:“那我就讓他遂願好了。”
即墨無白久久沒有作聲,夜風撩過他的衣角,拂過他的袖口,微微掀開,露出他捏得死緊的雙拳。
“霍老將軍前日尚且精神矍鑠,今日便病到了非要千年野生靈芝才能續命的地步,還真是造化無常。”
師雨的聲音在風裡支離破碎:“人生本就造化無常。”
即墨無白看了看她背影,抬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裳,將衣領細細掖好,走到她面前,接過她手中燈籠:“你留在墨城,我替你走這一趟。”
師雨仰頭看著他,微微錯愕:“當真?”
“還能騙你不成?”他轉身朝府門走去。
師雨匆匆跟上他的腳步:“你回去準備一下,明早再走不遲。”
“你這麼心急,只怕一刻也拖不了吧。”
師雨無言。
即墨無白之所以與嘉熙帝書信暢通無阻且來回迅速,都是因為嘉熙帝特許他用了八百里加急的人馬,路線和馬匹都是專用。
這支人馬本不該輕易動用,但他這次還是用了。一路日夜兼程趕到長安,離半個月還差了幾天。
嘉熙帝於睡夢中被驚醒,聽聞他回都求見,以為是墨城出了變故,顧不得整裝,披衣散發,赤著腳便走下了龍床。
太監舉著燭火為他照路,到了外殿,就見即墨無白垂頭跪在地上。嘉熙帝伸手接過燭臺,擺擺手遣退太監。
“有事直說。”
即墨無白抬頭:“臣求陛下賜臣一株千年野生靈芝。”
嘉熙帝皺眉:“就為此事?你哪裡病了?”
“不是微臣,是老將霍擎。”
嘉熙帝一愣,好笑道:“朕巴不得霍擎早登極樂,你居然還替他求藥?”
即墨無白抬手行了大禮:“陛下三思,霍擎此時不能有事,否則若羌恐會趁虛而入。臣今日作為乃是為陛下和家國社稷著想。”
“哦?那麼與師雨結盟也是為朕和社稷著想了?”
即墨無白毫不遲疑:“是。”
嘉熙帝沉默片刻,伸手扶他起身:“滿朝文武,朕只信任你一人,你不相信喬定夜,朕心中有數,只是墨城之事已經拖了太久,朕不願再等了,你可明白?”
即墨無白垂眼:“臣明白。”
嘉熙帝欣慰地點頭:“去吧,朕會命人將東西送去你府上。”
哈蘭節已臨近末尾,百姓們卻無心狂歡了。得知霍老將軍重病,不少百姓出入寺廟為其祈福。師雨每日也必去一趟霍府。
阿瞻中間醒過一次,見到她在身邊,心滿意足,此後竟好轉了一些。
她卻不敢掉以輕心,派了人在城外百里處迎接即墨無白,每日都要親自過問情況,卻至今也沒有見到他人。
哈蘭節的最後一日,天公不作美,又是一場大風沙。原本熱鬧的街道,頃刻間人跡全無。
到了深夜,風沙完全停住。下屬來報,太常少卿入都求靈芝一事不知如何走漏了訊息,路上惹了匪徒劫道,此時方才脫險抵達墨城。
師雨立即整裝要出城相迎,即墨無白卻是迅速,已經快馬加鞭到了府邸。
她親自提著燈火站在臺階上等候,一如送他那晚。即墨無白快步走近,一切如常,只是衣襬處被劃去了一塊,看起來有些衣不齊整。
師雨立即遣退左右,免得他這狼狽之態落入他人眼中。
即墨無白卻似渾不在意,到了跟前,從懷中摸出扁扁的一隻錦盒,笑道:“不辱使命。”
師雨沒有接,將燈籠架在一邊,解□上披風,親手為他披上。
雙手各捏著一根帶子在他領口纏繞,正要繫上,她忽而用力一扯,連帶他人不自覺往前一傾,她便輕輕撞進了他的胸膛。
“救命大恩,保全之義,永世不忘。”
即墨無白垂眼盯著她的鬢髮,雙手垂在身側,稍稍掙扎,終究展臂摟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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