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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簡,但全城覲見城主的禮儀不能廢。
臘月初一,城主府設宴,全城官員到席,參拜新城主。
阿瞻精神不錯,穿著厚重的錦袍,臉上有了些血色,坐在上首,竟也頗有風致。他的視線在下方來回掃視了幾圈,沒有見到即墨無白,再看看師雨,心情愈發好了。
霍擎到底是照顧他久了,情同父子,知道他不能久坐,時間差不多便帶頭走了,官員們也只好紛紛散去。
師雨親自扶著阿瞻回去休息,他臉上一直帶著笑,小聲道:“我今晚偷喝了一口酒,就一小口。”
師雨好笑地搖頭。
“唉”他忽然嘆了口氣,卻滿是心滿意足的意味,望著前面曲曲折折的迴廊道:“小雨,你我終於能一起在這城主府裡並肩而行了。”
師雨“嗯”了一聲,只是笑,並不多話。
阿瞻轉頭看她,神情漸漸繃緊:“你打算何時將即墨無白逐出墨城?”
師雨垂眼盯著路面:“他是你的親人,你說了算。”
阿瞻朝南居正院方向看了一眼,蹙緊眉頭:“他早該走了。”
師雨剛要說話,忽然聽見外院傳來一聲高喊,轉頭看去,迴廊盡頭火把高舉,一隊侍衛正朝他們跑來。
“有刺客!”侍衛首領一路高喊:“保護城主!”
師雨上前一步將阿瞻擋在身後:“什麼刺客?”
侍衛首領拱了拱手,急急道:“尚且不知身份,只知道人仍潛在府中,還請城主和代城主暫且避一避。”
“都潛入府中了,還能避去何處?”師雨沉著臉,將阿瞻推過去:“保護城主回房。”
阿瞻緊緊拉著她:“你不走麼?”
“你先走,敵在暗我們在明,最好分開他們的注意力。”師雨拍拍他手背,示意侍衛們速度快些,從夙鳶手中拿了披風罩在身上,朝反向走了過去。
城主府防衛嚴密,對方大約是藉著今日賓客入門才得以潛入,但人數也絕不會有很多,只是身份和身手都不明,終究讓人不踏實。
侍衛齊齊調動,一層一層將內院圍得水洩不通。師雨往住處走,路上經過南居正院,見其中燈火通明,門口侍衛也個個嚴陣以待,料想即墨無白也已經收到訊息了。
剛轉頭要走,院門開啟,即墨無白走了出來。
師雨看過去,他一身窄袖束腰的胡服,手裡提著長劍,見到她站在廊下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與門邊侍衛交談了幾句,帶著一隊人朝另一邊迴廊走去。
跟在師雨身後的侍衛道:“聽聞保護少卿大人的都是皇家大內侍衛,對付此類宵小定有經驗,如今他肯出手相助實在再好不過。”
師雨點點頭,一言不發,繼續朝前走。不想轉了個圈,到了花園竟然又撞上了即墨無白。
這次彼此離得還不足兩丈遠,他終於朝師雨拱了拱手:“聽聞府中潛入了刺客,代城主最好還是回房避一避。”
疏離有禮,遠似高嶺之花,仿若初見。這才是外人眼中遙不可及的太常少卿。
師雨回了一禮:“多謝少卿大人,哪有讓客人護衛主人的道理,還是請少卿大人回去休息,城主府自會護你周全。”
即墨無白側身而立,似一張蓄勢待發的弓:“新城主剛剛繼任便潛入刺客,我若不現身,只怕會有誤會。”
師雨抿唇不語。
二人站在一簷之下,誰也沒開口。遠處驀地一聲高喊,侍衛們齊齊衝了出去,對面房頂上人影一閃而過,燈火下似有箭矢破空而至。
師雨未及回神,被一隻胳膊拉著周身一轉,抬頭一眼看到的是即墨無白線條明朗的下顎,再轉頭看一眼自己原先站的地方,地上果然落著一支箭矢。
即墨無白松開她,彷彿剛才救她的舉動是幻覺,走過去撿起箭矢看了看,皺眉道:“沙陀族的用箭,有可能和當初你入中原時遇到的一樣,是一支來歷不明的僱傭兵。”
師雨看著他的側臉:“你認為幕後主使是誰?”
即墨無白從袖中取出方帕子,將箭矢包好,口中卻道:“墨城已與我沒有干係,我又何必關心這些?”說完轉身就走。
一夜忙碌,刺客們抓到了,但還未審問就全都吞毒自盡了,果然是沙陀僱傭兵一貫的作風。
師雨一夜沒有閤眼,特地叫人注意著即墨無白那邊的動靜,果然,將至午時時,聽說阿瞻派了人去南居正院。
不出一個時辰,杜泉便出現在她眼前,來替即墨無白傳話,說要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