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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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休,而凌遲之刑不比其他的刑罰,卻是一刀一刀剮到人斷氣為止,是任何藥物都沒有辦法抵去的懲罰。
所以,她該害怕死吧,誰能面對死亡不害怕呢?
然,這或許,不過是她一個迴避的藉口,因為,她怕自己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好不容易得回的心,再次碎開的聲音。
原來,她的心,始終只會為了一個人失,為了一個人碎。
而,這一刻,旁人能看到的,是她怔滯的跪在那,仿似嚇暈了一般,沒有開口求一聲饒,只任由太監進來,甫要架起她時,她卻是手臂一掙,自個站了起來,語音緩緩:
“嬪妾自己會走。”
沒有抬頭再去瞧一眼西陵夙,瞧了又如何?在越是難耐的時候,她反是越不敢去看西陵夙的神色,怕看到的,僅是讓她更深的失望。
當一切走到了今日這一步,她不怨任何人,是她自個,永遠那麼自以為是,生生地逼他下了這個狠心。
她怎麼忘記了,他是那樣的驕傲,驕傲到,不容許有一點的挫折呢?
既然,無法挽回,毀滅,是驕傲的人,唯一會做的選擇。
“皇上,這——”風初初想要說些什麼,而奕茗清楚,風初初看上去的求情,其實不過是個形式,為了體現風初初的寬仁罷了。
於一名采女,尤其還是像昔日欽聖夫人的采女死活,風初初不會在意的。
原來,她一早也看透了太后,可是,不管怎樣,報恩的心理囚著她,只讓她做不到豁達,相反,一直是迂腐的可以。
人一死是否就是超脫了呢?
她不知道,只知道,她在這世上的牽絆,卻不會因此能完全斷去。
縱然,她的養父母若聞悉,不會再多疼痛,源於早在欽聖夫人薨逝的訊息傳出,就承受過這樣的悲痛,但,她對養父母來說,彼時,除了不能盡孝跟前,卻也因著那個身份,對他們並非是好的。
而,眾人皆知,欽聖夫人是為了皇上才薨逝的,如此,他們在宮外的晚年也是能得到安享的,不會因她受到任何的斜坡。
所以,此刻,茗采女的死,並不會讓他們再添傷懷。
可,其他呢?
若師父知道,她即將被凌遲處死,一定會為了她又做出什麼事來吧?
她不要師父再為她付出更多了,離開未晞谷那日,是她自己的選擇。
既然是為了了斷這段孽緣,付出的是命的代價,也沒有後悔的必要。
只是,事到如今,卻還不得不顧慮著其他,不止師父,還有父皇。
“嬪妾,最後有一事求皇上。”在轉身前,她微停了步子,輕輕說出這一句話。
“說。”這一個字,從他薄唇中吐出時,竟帶了一絲連他自己都能察覺到的急迫,她如果求他留下她這條命,在這樣的時刻說出來,他想他或許——
只是,沒有或許了:
“請皇上全嬪妾一個身後名,不要將處死臣妾一事昭告天下!”
縱然,師父在宮內或許有著暗線,可那些暗線,不啻是未晞谷的人,所以,除了受命於師父外,更多的,還會受命於香芒,香芒師叔是知道師父對她的在意,為了師父的身子著想,也定會暫時瞞過去,不讓她師父痛苦難受的。
所以,僅要西陵夙不公告天下,不光師父,連她父皇,都會過很久才知道,她已然不在了吧。
畢竟,父皇知道她的近況,也是每月從師父派去的人那,方會知悉。
而時間,是消去傷痛的最好法子。
如此,考慮俱全,卻獨獨忽略了那一人的心——
西陵夙唇邊的笑弧順著她這一語,竟似凝結在了唇角,再沒有辦法綻出一絲一毫,也沒有辦法斂去。
“朕不允!”
她的唇顫抖了一下,抿緊,然後在唇邊綻出一抹悽美的弧度,卻不再說一句話,僅回身,決然地朝殿門外走去。
殿外月朗星疏,冷宮的清冷,卻是能更加輝映出彼時除夕的喧鬧。
是啊,在四處都張燈結綵的帝宮,唯有一處,常年都是不會被這份喜慶的渲染,那就是冷宮。
至多在歷任帝君薨逝的時候,這兒,才會象徵性地懸掛上白色的燈籠,除此之外,常年有的,也僅是灰濛濛的陳舊燈籠,破落迴廊相連的,是一間間年久失修的殿宇。
奕茗被宮人帶進冷宮,一路蜿蜒地走去,能聽到,隱隱有人在嘆息,也隱隱有人在哭泣著,這一路行著,似連影子都被樹枝搖碎,再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