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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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抵過中秋的圓月。
他緩緩起身,行到蒹葭身旁,蒹葭有些愕然,忙要退讓,卻發現足下踩著玉佩,竟是退讓不得的。
西陵夙笑得愈發燦若桃李,他唇紅齒白地笑睨著蒹葭:
“愛妃足下不知是什麼?”
下面諸妃隔著几案,看不清蒹葭的足下,但憑藉這一語,也隱約猜出了什麼。
“看來愛妃甚是粗心,竟是連玉佩掉落,都沒有察覺。”西陵夙淡淡一語,只叫蒹葭進退不得。
她僅能移步,挪開裙裾,下面,赫然是一塊晶瑩圓潤的玉佩。鄧公公緊走幾步,趕緊把那玉佩拾起:
“恭喜夫人,這玉佩原是在夫人這呢。”
“是啊,本宮真是糊塗。”蒹葭訕訕地道,她窘迫的神色悉數收進西陵夙眼底,而臺下諸妃皆識趣地起身行禮,意味著宴席的尾聲。
蒹葭不知道是怎麼出得宴廳,似乎是被西陵夙擁住出得宴廳,並登上他的帝輦,晚風隔著帳幔一吹,她的思緒才稍稍歸攏,諸妃早各自回宮,聖華公主不知去了哪,但,有一點肯定的是,並沒有隨西陵夙的帝輦而走,眼下,惟獨她和西陵夙坐在了一起,並且坐得很近,西陵夙的手一直若有似無的攬住她,惟獨他的唇邊沒有絲毫的笑意,冷月在他俊美的臉上罩了一層薄霜,一如他的手心,哪怕隔著錦裙,似乎都是冰涼的。
帝輦一直行到乾曌宮,方才停下,她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在宮人的跪拜間,步進這座不算陌生的殿宇,再隨他來到寢殿。
是的,是寢殿,而並非嬪妃承恩的雨露殿。
跟在他身後,她甚至不敢抬起臉來,但,這一次,她同樣不會再撞到他,在他停下步子時,她也很得體地停了下來。
殿內很安靜,源於,所有宮女太監在他進殿時,都被摒退,連彤史都不得進殿。
只餘他和她,就著點點兒臂粗的蛟龍燭,還有空氣裡燻的龍涎香縈繞,絲絲縷縷間,仿似他的氣息包圍般,讓她愈發低下臉去。
“愛妃似乎連侍寢的規矩都快忘了”悠悠啟唇,話語是含笑的,那笑儼然不過是嗤笑。
“皇上恕罪。”
是啊,不過才幾個月,半年都沒到,她怎麼把太后昔日教誨她學的都忘得乾淨,忙近身上前,纖手才覆上他的盤龍扣,卻未料他的手卻就勢覆在她的手上:
“恕罪?愛妃要朕恕的是愛妃忘了規矩的罪,還是自作主張的罪?”倘若說,前兩字,他還說得雲淡風輕,那後半句恰是帶了鋒芒的意味。
她自然清楚,這鋒芒意指什麼,她確是自作主張了。
傳授範挽茶藝,意為博得聖寵,此為一。
將玉佩藏而不報,反轉予安貴姬,此為二。
這兩樁都是她自作了主張,自以為憑此便能讓聖恩臨幸於她人,而這,卻也是帝王的忌諱。
這些,她都清楚,可,她又能如何?
難道,明知道他厭煩著她,她還眼巴巴地湊上前去麼?
再如何卑微,她總有最後的自尊想要留下。
可,如今,顯見,是讓他對她更起了罅隙。
此刻,他的手覆著她的,她掙不脫,卻也是不能沉默的:
“皇上,臣妾只是想龍心大悅,並無其他不該有的念頭,還請皇上明鑑。”
“如此說來,愛妃倒是全為了朕著想?”他湊近她,薄唇幾乎就要貼到她的瓊鼻上,那一低首的溫柔,說的,概莫就是這樣吧?
只這麼近地瞧著,她靜好的樣子,是讓人迷醉的。
而,在這步步為局中,能要這份迷醉麼?
“是。”她低聲應出這句話,覺到他的手微鬆了一鬆,得以繼續將他的盤龍扣解開。當褪去那白色的雲紋中衣,他精壯的胸膛映進她低垂的眸底時,不期然地,她的心,如同那一次一樣,又開始隱隱作疼。
但,眼下,容不得她去細想為什麼會疼痛,再想,或許都是沒有用的。
雲紗墜地,是她身上的紗裙落下,她的身子,比起四月份,更見瘦弱,肌膚卻白得好像冬日的皎雪般,泛著熒光,即便隔著褻衣,仍可見嬛腰盈盈一握。
他的眸底卻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情慾摻雜,只是抬起她的下頷,迫使她直視他:
“寧願讓朕臨幸其他嬪妃,都要避著朕,是為什麼?莫非,真如宮中傳言一般,愛妃心繫了旁人?”
假如她能真的抬眼望進他的眼底,便能看見,那裡其實並沒有一絲的懷疑。
可,她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