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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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是想這樣邊舞邊吹,固然,這樣的難度很高,因為氣息不穩,簫音就會偏移,但,若醞了心意在裡面,渾然忘卻這些牽絆,終是成全了這一支‘失心’。
簫音迭高,舞旋碧影。
曲驟,舞盡,終有期。
唯有那纏繞在心底的情愫,無期續。
當最後一個音律吹完,她收簫,原地二十個旋轉,只願,旋後,人便能醉去,可,越轉,一些關於她和他之間的過往就愈漸清晰的浮現上來,一片一片的聚攏拼合,原來,感情的萌芽,縱並非在一朝一夕之間,可蓄積起來,卻真真讓人難捨。
然,再不捨,又能如何?
洛川之行,對她意味的是什麼,她即便信他,卻對那觴帝是無法去信的。
或者,更不能信的,是自個!
“很美。”
他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在突然又變得寂靜的室內,她抬起眼,卻是明媚一笑:
“皇上,以後會永遠記得嗎?”
這種話,若擱從前,她斷然是不會問的,只是,隨著離洛川越來越近,她想在某些時候,由著自個的性子。
他的鳳眸裡蘊著最璀璨的光芒,隨著她的這一問,那些璀璨的光芒深處,仿似有她的身姿存在,她很想去看清,那光芒深處,是否真的有她,可,卻又怕去瞧。
只別過臉去,藉此將碧玉簫懸於原來的地方:
“不管怎樣,臣妾希望皇上能記得今晚這一曲簫舞,這支簫舞是臣妾為皇上跳的,也只有皇上一人能賞到。”
把想說的說出來,心裡忽然就很明朗,再沒有一點的淤堵,哪怕,船還是不時搖晃得厲害,都不再讓她的心漂浮無倚。
“你為朕做過的每一件事,朕都會記得。”他說出這句話,明黃的龍靴緩緩上前,他的心底,翻騰得一如艙船外的波浪。
他怎麼會不記得呢?
他風寒那日,她守了他一夜,其後又做的那個冰套。
她明明瞧出些他和太后間關係,卻又寧願去做那犧牲。怕只是不想讓他日後悔恨。
溫蓮山岩漿爆發時,她緊隨著他,用她嬌小的身子為他儘可能多的擋去飛石催砸。
到後來,靈堂之上,那三尺劍刃或許隔開的不止她的頸,還有,他的心。
是以,明明知道隆王和她沒有什麼,在聽到宮裡四起的訛傳時,仍仿似鋒芒刺心一樣的難耐。
而她若即若離,淡然從容的樣子,分明是讓彼時的他更加沒法保持淡定。
及至,翔王雨中擁吻住她,及至,她在翔王的逼問前,竟說出‘愛’那個字。
這些種種,他怎會不記得?
或許,從魑魅山開始,有些東西,就註定長久地會滲入彼此的心扉中,再難以拋卻。
縱是這錦繡江山如畫,都難以抵過她的一顰一笑罷。
其實,於他來說,從幼年皇上寵溺的皇子,到獨當一面的皓王,乃至現在的元恆帝,這些過往,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條殘忍的河流,看似波光粼粼的燦爛表面,卻僅是掩去底下的碎石嶙峋,那些尖銳的往事,冷血堅硬,可,總有不期而然的溫軟一刻,一如現在,她盈盈地跳完這支舞,說出這樣簡單卻讓他動容的話。
這種溫軟,帶著他曾經期盼的幸福,曾經,他那樣在意,灑盡熱血,卻終是得不到的幸福。
以為,永不會再來了。
可,此刻,這種幸福,卻又是不期而至。
然,或許——
“皇上記得就好。”她展顏一笑,回身,“天色不早了,皇上該安置了,臣妾就不叨擾皇上了。”
她只把這說成‘叨擾’,其間的酸澀,唯有自品。
“今晚,朕歇在這。”他淡淡說出這一語。
她怔了一怔,才道:
“是。”
這才喚了千湄、玲瓏進來伺候洗漱,千湄笑得很眉眼彎彎,她本是伺候西陵夙的宮女,對西陵夙的喜好自然清楚,很快便伺候完西陵夙洗漱,抬眼卻瞧見,蒹葭只著了一襲素白的寢裙,由玲瓏扶著從寢室另外一側洗漱完了走出來。
她不由皺了下眉,眼神示意玲瓏扶主子再去換一件,伺候西陵夙多年,自然清楚當年的蘇佳月就憑藉著每晚鮮豔的打扮,比郝憐更得西陵夙的青睞。
只是,玲瓏沒有看懂她的眼神示意,倒是西陵夙開了口:
“都退下罷。”
“是。”千湄只得躬身應命,走下樓梯時,不忘沒好氣地瞪了玲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