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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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額際,既不會被凍到,又能降低溫度。
而眼前這個冰袋,雖然,醒來時,是太后替他敷上,可,冰袋上這些密密的針腳,他瞧得出來,並不是太后的女紅。
是她麼?
手微微握緊冰袋,裡面剛撤去冰塊,握在手上,竟是溫暖的。
“皇上,不好了,嶺南疾報——翔王——翔王——他——”
耳邊傳來鄧公公大驚失色的聲音。
【冷宮薄涼歡色】01
嶺南,素有瘴鄉之稱,常年炎熱,且多雨潮溼。
安太尉所率的大軍抵達嶺南重城歸遠沒幾日,軍中大半將士就因瘴氣,發熱頭痛、嘔吐腹脹,幸得軍醫和當地的大夫,及時對症開方,才算抑制了軍中的疫情蔓延。
而聖華公主集結的五十萬大軍業已突破坤軍在天塹的防守,雖傷亡慘重,但終是逼臨嶺南邊陲要城平洲,一鼓作氣,發動猛烈的攻勢,平洲守城將士不敵,以三百里快騎向安太尉告急。
安太尉本命輔國將軍和隆王率右軍先赴平洲解燃眉之急,但,翔王卻請命,願帶左軍先行前往平洲,雖這樣做,有些不妥,可,安太尉思忖片刻,仍是準了翔王的請命。
畢竟,無論從戰功,還是率軍經驗,翔王是遠勝隆王的。
但,此去平洲,戰況艱險,翔王的周全,也是安太尉務必確保的。是以,安太尉決定和翔王共率左軍三十萬去往平洲,著輔國將軍及隆王率右軍二十萬駐守在歸遠。
永安三十六年六月十八,安太尉和翔王徹夜兼程,抵達平洲。
城內剛結束了一場攻守戰,瀰漫著硝煙、血腥和淡淡的藥草味。
翔王沒有往營賬暫做歇息,而是登上城樓,極目遠眺,在城外不遠的姆勒山下,隱隱跳躍的營火處,是連綿的軍營駐紮著,她,應該就在那裡吧。
手不自禁地扶上城牆的邊沿,磚瓦的稜角十分之硬,咯疼了掌心。可,究竟是掌心的疼痛,還是心,開始在隱隱作疼呢?
很快,他就親眼見到了她。
然後,他明白,從抵達平洲的那一刻起,是他的心,在柔軟疼痛。
這三年,他只當她已經不在了,卻沒有想到她還活著。
雖然,她戴著一張猙獰的面具,但,當那抹玄色駕馳在馬上,當她腳踝的銀鈴漾進他的心底時,他知道,那就是她,聖華公主——奕翾。
然,他和她再次見面的場景,卻是在短兵相接的時刻。
那是他抵達平洲的第二日,拂曉時分,聖華公主的軍隊便吹響了出戰的號角,而他則率領三萬精兵出城迎敵。
戰鼓擂動,兩軍廝殺間,是血雨腥風,也是絕情殘酷。
在這場戰役中,他的目光卻始終追隨著那抹玄色的身影——
近了近了,在她馳著戰馬逼近他的那刻,在她舉起手裡銀閃閃的長劍砍向他的那刻。
他甚至忘記了閃躲,血光濺出,是一名他身邊的護軍替他擋去了這一劍,代價則是那名護軍的手臂被生生地劈斷,但,護軍吭都沒吭一聲,只是竭力繼續護著在他看來失神的翔王。
翔王被這血霧終是震懾得回過神來,刀格開斜刺裡放來直射那名護軍的冷箭,接著,將那刀直擲進射冷箭兵卒的右臂,那兵卒吃疼不已,弓箭離手之際,翔王一個漂亮的騰空掠去,只坐到聖華公主的身後,反手奪過她驚慌中刺來的劍,不顧手心的血淌落,只越過她,一手握住馬韁,一手用奪來的劍尖一刺馬的臀部,馬兒嘶鳴一聲,四蹄躍開,朝開闊處奔去。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無論是坤朝計程車兵,還是聖華公主麾下計程車兵,都紛紛避讓,也不敢刀箭相向,生怕誤傷各自的主子,如此,很快,他們便絕塵而去。
聖華公主怒極,奮力要掙開他的相擁,但,卻聽到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附在她耳邊,低低說出一句:
“奕翾,別再離開我,好麼”
尾音被風吹散,帶著一絲不期而至的悲涼,聖華公主隨之停止了掙扎,任由他駕著馬,繞過軍營,順著山道,來到姆勒山的半山坳中。
這裡,很安靜,也唯有這裡沒有被山下持續的血戰所渲染,依舊碧草茵茵,山花爛漫。
他鬆開她的身子,率先下馬,注目於她。
縱然,她的臉上戴著面具,可,面具後的眼睛,卻是如彼時一樣明亮,在驕陽下,湮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是她,真的是她。
“奕翾——你還活著,太好了。”他的聲音帶了些哽咽,這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