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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金漢久回禮後,喀爾代再為金漢久介紹。
「這位是禮親王府大貝勒,也是皇上授命的新任理藩院侍郎,兆臣大阿哥。皇上不僅授命大阿哥為理藩院侍郎,還任命大阿哥總管朝鮮事務,現時政務已交辦,未來金大人需時常與大阿哥來往走動。」喀爾代為金漢久介紹得甚為詳細。
尚書喀爾代知道兆臣為禮親王世子,他雖為尚書,較兆臣官高一階,但也不敢怠慢。
「久仰大阿哥威名,漢久素知您嫻熟朝鮮事務,未來要請您為大清皇朝與朝鮮王朝的友好關係,多加費心。」金漢久語調態度甚為斯文有禮。
「哪裡,朝鮮國王向來與我大清友好,兆臣身為人臣,授命於皇上,必當盡心竭力,不辱皇恩。」
兩人客套過後,喀爾代撫手稱好。「太好了!現下二人已見過面,今後有事就不必老夫再為大阿哥與金大人引見了。」
兆臣凝望金漢久。「金大人到京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
「是,」金漢久看了兆臣一眼,問道:「不知您怎麼能猜到?」
「因為您的滿語說得很好。」兆臣目光犀利。「金大人在京城,已經住了多久時間?」
「已有五個年頭了。」
「那真是英雄出少年!金大人看來還如此年輕,想不到在五年之前,就已經被朝鮮國王任命為使臣。」
「不敢,大阿哥不也如是?年歲甚輕便授命為侍郎者,實在是鮮聞寡見。」
「說得是啊!」喀爾代插嘴。「大阿哥年少得志,可喜可賀,不僅如此,大阿哥近期尚有一喜,應當恭賀。」
「喔?大阿哥何喜之有?還請尚書大人明示。」
兆臣未來得及阻止,喀爾代已經說出:「近日大阿哥即將大婚,金大人您說,這不又是一喜嗎?」
「確實是,此乃雙喜臨門,漢久於此先恭喜大阿哥了。」
兆臣拱手回禮。
「未知是哪一家的閨女,有如此的福氣?」金漢久問。
「是翰林家的閨女!」喀爾代嘴快,這又是他喊出來的。
翰林家?
聽到這三個字,金漢久臉色陡變,他隨即問:「未知是哪一府翰林——」
「自然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兼南書房行走,英珠大人府裡的閨女,才能匹配得了咱們禮親王府的大阿哥了!」喀爾代回道。
金漢久聽見是英珠大人的閨女,整個臉色都不對了。
察覺到金漢久神色有異,兆臣凝目直望,默然不語,觀察金漢久的表情。
好半天過去,金漢久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來。
「金大人,您身子不適?要不,臉色怎麼會這樣難看?」喀爾代見金漢久臉色蒼白,這才覺察出異狀,連忙關切。
又過半晌,金漢久才能勉強出聲:「是」他聽聞馥容即將出閣,因此心神不寧。因為太過於震驚,現在他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與感情,他必須藉故脫走。「是,我現在確實略感不適。」
「是嗎?」喀爾代不解。「可是這病怎麼會發得這麼突然——」
「既然金大人身子不適,那麼應該立即回府調養才是。」兆臣開口。
金漢久抬起眼瞪住兆臣,沒料到大阿哥早已留意他。
二人目光交接,金漢久的眼神驟然間充滿了絕望。
兆臣冷靜地回視他,未受金漢久目光裡的恨意所影響,只是研究著他眼中的絕望從何而來。
「大阿哥說得是呀!」喀爾代擊掌。「那麼就由老夫護送金大人回府就醫,咱們這就告辭了?」
兆臣斂下眼,點頭示意,神色看似平常。
轉身離開親王府之前,金漢久的目光停留在兆臣身上,那短暫一瞥,再不能掩飾眼中的敵意。
出嫁當日,馥容很早就起床,她不像別的新娘子般,一起床便開始忙於梳妝打扮,反而要求稟貞去請來阿瑪與額娘。
稟貞聽從小姐的吩咐,請來老爺與夫人。
英珠與夫人來到女兒屋裡,齊坐在前廳,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適巧此時馥容的另一名侍女稟德走進來,手上還端了一隻茶盤。
「阿瑪,額娘,」馥容繞到兩人跟前,並且回眸示意稟德跟上來。「今日,便是女兒要出閣的日子了,請阿瑪與額娘接受女兒三拜,以表女兒感激阿瑪與額娘養育、疼愛的孝心。」話說完,她下跪磕首就是一拜。
「妳這是」翰林夫人舒雅想伸手攬住女兒,但見馥容堅持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