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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正因為如此,有時她覺得看不透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卻能揣摩到他的行為與思想——他絕對不會在阿瑪的書房裡,建議阿瑪該讓什麼人進府。
“小姐?小姐?”
稟貞喚了兩聲,馥容才自沉思中回神。
“您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稟貞忍不住好奇問。
“沒什麼,”吸口氣,馥容對稟貞道:“咱們快到偏廳,別讓阿瑪與客人久等了。”話落,她即轉身步出屋子。
“是!”稟貞笑著點頭,隨即跟著小姐走出屋子。
馥容在偏廳見到金漢久,他的眼神在馥容進門那刻立即捕捉到她。
馥容知道她應當迴避,卻躲不開金漢久那執著的眼神,因為他眼中那極力壓抑的痛苦讓她不忍。
人非草木,五載師生之情,她當然不能輕易忘記。
就因為太熟稔,金漢久的思維與神情她全都知悉,原以為自她出嫁後,他將逐漸遺忘自己,卻沒想到遺忘竟轉化為傷痛,埋藏在他的眼底,沉重得那樣讓她內疚。
終於,他對她頷首,仍用那複雜的眼神凝望她。
回過神,馥容莊重地回禮,然後回頭,不期然撞進丈夫深黑的眸底。
“過來,坐在我身邊。”他噙著笑迎接妻子,低柔地對她這麼說。
馥容報以遲疑的一笑,然後才邁開沉重的步伐,羞澀地朝丈夫走去
她知道,金漢久仍然痴望著自己不肯移開目光,雖然她告訴自己不能對他做出絲毫回應,然而那樣痴心的注目,卻讓她沒有辦法不在意。
在她即將走近之前,丈夫已經溫柔、並且穩定地握住她纖細的腰,將遲疑的她安置在自己的座位旁。然而他並未因此收回掌握,堅定有力的大手仍然停留在她腰上,有意識地按壓著她柔軟的腰腹,令她身不由己地緊貼在他身邊,就好像一名正跟丈夫撒嬌的小妻子那般,依依不捨地緊黏著丈夫的身軀。
舒雅在自己的丈夫身邊坐下,滿意地看著女兒與女婿之間親密的互動。
然而,馥容卻不習慣如此。
他擁住她的方式非常霸氣,那明顯的慾念露骨得讓她不安
即使昨夜他是那麼狂野地要過她,但對於剛體驗過雲雨之情,初初成為女人的馥容來說,夫妻之間的親暱對她而言應當是極為隱私、難以啟齒、不該在其他人面前表現的,就算是在她的阿瑪與額娘面前,他親暱的舉止仍然讓她不自在。
馥容不敢抬眸,因為金漢久正坐在她對面的席位,她只能側首以疑問的眸光凝望兆臣一眼。
他正在凝視她。
微斂的眼眸,深埋著沉首的暗光。“身子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他眸子低斂,意有所指。
這問話的方式揪住她的心,令她屏息。
“怎麼?容兒身子不舒服嗎?”舒雅緊張地急問。
“沒、沒有,額娘,”馥容一顆心跳得又急又快。“我沒事,您別擔心——”
“誰說沒事,昨夜你又踢被了!我擔心下半夜你又故態復萌,還緊摟著你睡了一夜,忘了嗎?”他擁緊妻子,溫存低柔地道。
她怔忡。
昨夜
昨夜他們明明一夜未閤眼,她如何能踢被呢?
馥容凝望丈夫,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說?然而他卻對她笑了,那笑容如此溫存而且多情,然後,他悄悄對她眨眼睛。
她屏息。
霎時臉紅,心也熱了。
他的熱情與蜜意,不再讓她覺得不習慣。
舒雅笑了,因有金漢久在場,她也不便多言女兒的隱私。“沒事兒嗎?沒事兒就好了。”她與丈夫相視一笑。
金漢久看見馥容臉上那抹羞紅,看到了他並不想看到的一切
他必須以極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理智,才能夠不立即站起來調頭走人。
兆臣繼續擁緊懷中的妻子,目光甚至未掃向對席,全心全意專注在妻子身上;“早上與額娘都聊了什麼?一會兒只剩咱倆在轎裡,記得一字不漏地全都說給我聽。”他低柔地道,那聲調、那語氣,充滿了曖昧的暗示與對妻子的寵溺。
“沒什麼,”馥容垂著眸子低聲回答:“我與額娘只是聊一些瑣事,你不會有興趣知道。”她不敢抬眸,害怕對上金漢久的目光。
但兆臣卻出其不意地執起她的手,當著眾人的面親吻——
他大膽的行為把馥容嚇了一跳。
她抬眼望向阿瑪與額娘,雖見他們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