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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見兆臣,因此當敬長扣門時她已站在門階上。
“敬長?”敬賢一開門,見是敬長,即沒頭沒腦問:“你不是跟在少——”
敬長忙對他使個眼色,就怕這小子嘴快。
敬賢這才發現站在敬長身後的少福晉。“”咳咳,他咳了兩聲,眼角瞄敬長,嘴裡問馥容:“少福晉,您這是”
“少福晉來見爺,你小子還不快出來?愣在裡頭算什麼事?”
“噢,是是。”敬賢向來聽敬長的,於是趕緊讓出來。
“少福晉,爺還在後堂歇息,今晨雞鳴才睡下的,您快進去吧!”敬長道。
主子的作息,他向來摸得比敬賢還清。
馥容點頭,跟敬長道謝:“謝謝你。”
敬長揮揮手,讓馥容快進去。
待馥容進屋,敬長便將書房的門關上了。
她走進內堂,終於見到臥在軟榻上的兆臣。
他合著眼,髮辮鬆開,英俊的臉孔有絲疲憊,看起來睡得正沉。
馥容走到軟榻邊,蹲下身子,怔怔地凝望她夫君睡著時,平靜俊美的臉
“敬賢嗎?”他忽然出聲。
馥容嚇了一跳,以為他已發現自己。
“給我倒懷茶來。”他又道。
她這時才看見,他雙眼仍閉著。
原以為他睡得沉,沒想他是這麼警醒的人,她才剛靠近身邊他已經覺醒。
她不作聲,將手裡的畫暫且擱在榻邊,悄悄站起回到前堂,一開門,見敬賢已端一杯新茶候在屋外。
敬長知道主子的習性,每日爺一早醒來開口就會問茶,因此剛才馥容一進屋,他便吩咐敬賢沖茶伺候。
馥容自敬賢手中取過茶碗,輕聲道謝,才轉身走回後堂。
兆臣臥在榻上仍閉著眼,聽見腳步聲,知道人已回來,便將手抬起。
他接過,啜口茶,然後睜眼——
“你為何在這裡?”他問。
也許因為剛醒過來,因此聲調粗嚕。
她跪在軟榻邊,凝著眸子迎視他的面無表情。
“我,我有話想對你說。”揣著心,她緊張地回答。
他注視她的小臉,眼底已不見那日的狂暴,只有冷淡。“我很忙,這幾日都沒空聽你說話。”他坐起,準備下榻。
“我知道你忙,但是隻要聽我說幾句話,”匆匆拿起畫,她隨他站起,“不,只要一句話就行,我,我是帶著畫來給你的。”仰望著他,她把心裡已百折千轉的話濃縮成一句,緊著心對他說。
“畫?”他凝眸盯住她,眼色很沉。
“對,前日你想看的畫,我帶來了。”她趕緊把手上的畫捧到他面前。
“不需要了。”他卻冷淡地道。
甚至連看也不看一眼,他轉身便往前堂走。
他走得絕然,馥容愣了半晌,才回神追到前堂。“為什麼?你不是想看畫嗎?我——”
“不必了!”他冷著臉,寒聲說:“現在我已經沒興趣。”
她屏息,他的臉色讓她揪緊的心更慌張。
“可前日你不是想看嗎?我特地把畫帶來,就是為了讓你看的。”她急切地說。
他忽然回身,把馥容嚇了一跳,還險些撞上他的胸膛。
“特地把畫送來,就為了讓我看你給其他男子的模樣?”他嘲弄。
“什麼?”她睜大水眸疑惑地凝望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不懂?”盯住她因為疑惑而閃動的眸子,他沉定的眼珠冷。“不必裝模作樣了,把畫拿走,我不想看。”
他的聲調很冷靜,甚至因為太冷靜,而顯得無情。
馥容僵在書案前。
裝模作樣?他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是誠心的,誠心誠意,特地把畫送來給你的。”以為他誤會她送畫來的心意,於是殷切地對他傾訴。
並且,還必須故意忽略他眸中的冷色,雖然那冷漠的寒光明明擰痛她的心。
“出去,我沒空跟你多說。”他俊顏沒有表情。
馥容沒想到他會拒絕,前日他明明是那麼想看這幅畫,她不明白為什麼,幾夜之間,他的態度就轉變了。
“那麼,我把畫留在這裡,”她放棄了,落寞地說:“你想看的時候再看好了。”她認為他在跟自己賭氣,但她發誓不再與他賭氣,於是決心將畫留在他的書案上,如果他想看,就能立刻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