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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熟識。”
“少福晉與金漢久習書幾年了?”兆臣再問,他的眼色很沉,顯然在思索某事。
“約莫——約莫五年唄!”敬長答。
五年?
五年是一段不短的時光,足以令一名女孩成長為女人,足以打動一個性情冷淡的男人。
如敬長所言,金漢久是一個深居簡出、幾乎不與人打交道的怪人,這樣不喜愛應酬俗務的人,內心世界尤其複雜難解,倘若一名女子能與其相處五年,必定因為這名女子能討他歡心,甚至得到他的喜愛。
“能為師五年,他確實書藝精良。這麼說來,他對王府這座園子有興趣,似乎有道理?”他抿嘴,淡淡地道。
“誰知道這廝是當真對咱們園子有興趣,還是對咱少福晉——”敬長突然警覺地捂住嘴。“瞧奴才這大嘴巴,真是——真是該死咧!”說罷他利落地賞自己一耳光。
“你先出去吧!”兆臣冷聲道。
“嗻。”主子沒怪罪,敬長趕緊退出書房。
待敬長關上房門,兆臣踱回案前,自案下一個玄巧的暗盒內,取出一幅畫軸。
展開畫軸,畫上女子躍然紙上、栩栩如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能如此生動的勾勒出一名女子最細緻的舉止,準確地把握住她的神采
除非朝夕相處,或者瞭解至深,否則絕不能捕捉到如此細微生動之處。
當日他就是被這幅畫所打動,驚歎畫中女子如此動人的神韻、迷人的風采,卻未思及,此幅畫作可能出自一名男子之手。
也唯有男人,能夠準確地描繪出女子的萬種風情。
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幅畫出自金漢久之手。
沉下眼,他瞪著這幅原本令他血脈噴張的畫像。
他的妻子,即便在大婚之日也不會如此美麗,為何在金漢久筆下,她會展現出如此柔媚的風情,顯露出如此娟美的嬌態?
如此嬌媚的她
是直至今日,他才逐漸領略的她。
但在金漢久眼中,或早在數年之前,他已經是這樣看她了。
一絲嫉意,掠過他冷沉的眼底。
當日金漢久主動提及逛王府內院一事,必定是為了他的妻子而來,他並沒有因為她身份的改變,而對她忘情。
那麼她呢?
他的妻子呢?
她是否忘得了這個對她如此有心、如此深情的男人?
一個堅持必定要得丈夫真心才願意圓房的妻子,當真能夠忽略另一個男人對她如此的用情至深?
兆臣眼中的嫉意變得深刻冷沉。
他會弄清楚,她的堅持是發自真心,或者,只是拖延圓房的藉口。
不會拖太久,近日內,他必定要得到答案。
歸寧當日,兆臣在門外騎馬等候,門內馥容正預備上王府的大車轎,忽然見到老祖宗——
在留真與丫頭的攙扶下,多日未下床的老祖宗顫巍巍地朝馥容與兆臣二人走來。“孫媳婦兒呀!”老祖宗喊。
見到老祖宗,馥容不但驚訝而且很擔心,她連忙迎上前去——
“您怎麼下床了?”她想上前扶住老祖宗,可留真沒有讓開,因此馥容只好站在老祖宗面前握住老人家的手。“祖奶奶,您不該下床的,瞧瞧,您的手好冰喔!”她仔細搓揉著老人家的手。
“不礙事,我沒關係的!”老祖宗笑道,反握住馥容的手。
老祖宗的手勁算有力,馥容這才放心微笑。
“今日你要回門了嗎?”老祖宗問。
“是,早上我送早膳到您屋裡去,小喜說您還在歇息,馥容不敢打擾您,所以沒有向您問安。”馥容恭敬地回答老祖宗的問話。
她的話卻引來桂鳳的冷眼。
桂鳳最看不慣的,就是特別會巴結老祖宗,這種討人厭的行為。
“好好好,我知道你孝順,所以我來是特地給你,跟我的孫兒送行的。”老祖宗笑道,臉上露出疼愛的神情。
留真冷眼旁觀,幾乎壓抑不住內心的妒意。
她在老祖宗身邊不眠不休地小心伺候了三日三夜,可沒想到,老祖宗一見到馥容便將自己撇在一旁,這令留真心中充滿妒意,十分不滿。
“祖奶奶,”聽到老祖宗這話,馥容真的好感動。“您不但送給馥容的孃家這麼多珍貴的禮物,還親自來到門前,送您的孫媳婦回門,您待馥容實在太好了。”因為感受到長輩的疼愛,讓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