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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多久?”
“這個很難說。血塊的消失可不是一個單因素的事情。”醫生面帶難色:“可能明天就消了,那麼明天就恢復記憶。可能下個月就消了,那麼下個月恢復記憶。也有可能,血塊永遠不會消失。”
“也就是說,他可能永遠不會恢復記憶。”阮喬淡笑著接道,恍惚的起身,腳下一個失力險些跌倒,她勉強穩住自己,沉重的走出醫生辦公室。
雪白的天花板上是一盞盞慘淡的白熾燈,阮喬突然很想笑。
這樣真是太好的結局了。季珉瑞不記得自己,時間又重新回到一年前,那不是曾經的自己每天每天都在祈禱的事情嗎?
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流下來,一直順著臉頰流到脖子,溫溫熱熱的帶著鹹味。阮喬伸手抹一把眼角,滿手的淚水。
原來他們說的無聲流淚,竟是這種撕裂般的感覺嗎?
☆、第二十九章
阮喬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保溫杯,裡面是燉了整整一個上午的雞湯,沉甸甸的拎著,一顆心也不知不覺沉重起來。想著或許此刻季珉瑞已經恢復記憶了也說不定,也許在見到自己的那一刻,狠著臉對自己說“我不是說過再也不要見到你嗎?”
深深吸一口氣,從電梯裡出來,徑直走向走廊的最裡面。雪白的房門虛掩著,裡面透出一絲燈光,阮喬有些猶豫,終是推開門進去。
房間裡沒有人,被子揭起一角顯示著有人剛剛起床。阮喬將保溫杯放下,朝陽臺看去。
季珉瑞背對著自己,他穿著白色的病號服,迎著風站著。飛揚的髮絲在風中搖曳,偶爾露出那一節白色的繃帶,似乎是聽到有腳步聲,他略略側過頭看著阮喬,眼中原本淡然的神色變得有些冷漠。
“阮喬。”
季珉瑞的聲音遠遠傳來,沒有一絲感情。
阮喬的心臟跳了跳,恍然間不可置信的走向他:“你記得我?”
季珉瑞轉身面對著她,一臉探究的看著她:“我聽說是你救了我。”
背脊一下子冷下來,阮喬的神色變了變,隨即點點頭。
“醫生說我失憶了。可是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方便。該記得的我都記得。我的家人,我的工作。”季珉瑞面無表情的轉頭看向蔚藍的天空:“這一年的記憶似乎沒有任何影響。公司的運營我完全可以透過看自己的會議影片和報表瞭解透徹。”
阮喬只感覺自己的手心慢慢被冷汗浸溼,輕撫過臉頰的風帶著涼意:“是嗎?如果這一年裡有你不能忘記的事情呢?”
“既然我不記得了,看來那件不能忘記的事情沒有那麼重要。”季珉瑞淡笑,眼中是那麼冷漠,猶如此刻站在眼前的不過是路邊擦身而過的一個陌生人。
阮喬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她幾乎不能動彈分毫,心口上的那把鋸子正一下一下的切割著潺潺流血的心臟,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疼痛,半響,她無聲的勾了勾嘴角:“你說得對。那件事真的不重要。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話畢,阮喬轉身,踩著虛無的步子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外面天氣很好。萬里無雲。有著一絲初秋特有的氣息,綠黃相間的樹葉,帶有涼意的微風。
市中心最大的那塊顯示屏上正播放著今日的商界新聞,阮喬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站住,抬眼看向顯示屏。
無數的閃光燈和話筒只對著一個人,季敏策。
他一改往日的模樣,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裝,面帶一絲微笑的面對這鏡頭,他的身後是A—LINE大樓。
“季先生,這次擔任臨時本部長有什麼感受嗎?覺得自己能夠勝任嗎?”
“聽說這次季珉瑞本部長頭部受傷,現在還在醫院觀察,請問病情如何?能否透露醫院地址,我們報社希望能夠做一個完整的恢復報道。”
“季先生,關於A—LINE集團內部的暴動我想聽一下你的說法。業內人士都指出,這次您暫代本部長一職,集團董事會一直都持反對票。請問面對這樣的壓力,你將會在任職期間做出怎麼樣的表現呢?”
季敏策微微頷首,嘴角噙著淡笑:“關於各位的疑問,我就做個一次性的澄清。首先,我暫代本部長的職務是董事會一致透過的決定,所以關於董事會引起暴動的事情純屬虛構。第二,季珉瑞本部長現在的恢復狀態良好,只不過他長久以來費心於集團的大小事務,所以想借著這次機會修養一段時間,關於他傷重不治的不利傳言,等我們查出幕後傳播者一定嚴懲。最後,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