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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照看完這個故事,臉色越發地難看了,佛陀是善,而魔陀是惡,儘管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是兩位一體,但善就是善,惡就是惡,佛陀死去了,而魔陀卻是不死的,因為他是佛陀的執念所化,一念不空,魔陀不死。
故事裡,魔陀從佛陀的軀殼中破殼而出,而佛陀死後,他的身軀就化成了彼岸花,這明明白白地就是說出了魔陀是自彼岸花中生出,豈不正應了剛才活魚所展示給她看的圖案。
而如今,她被彼岸花附體,這是不是就是說,魔陀降世,會自她的身體裡破殼而出?
想通這一點,溫照整個身體都覺得一陣陣地發寒,難道自己莫名地出現在這個世界裡,就是為了給魔陀降世當養料的?
“道藏,你來到的我的身邊,是為了阻止魔陀降生嗎?”她低低地問著,本以為活魚是她的金手指,現在看來,是她想岔了,哪有那麼美的好事兒呢,活魚的出現,根本就是為了監視她吧,等到彼岸花結果時,是不是活魚就會剝奪給予她的一切,殺了她以毀魔陀於未降之時?
活魚彷彿聽到了她心中的懷疑,甩起魚尾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自身上又脫落下一片魚鱗。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這片魚鱗上只有八個大字,但溫照卻看懂了,降生的是佛還是魔,只在一念之間,但未降生前,誰也不知道,將要降世的,是佛還是魔,所以道藏不是來監視她,而是來保護她,保護的期限,卻是隻到地藏降生的那一刻,是魔,則殺,是佛,則保。
“如果降生的是佛,是不是我就不會死了?”她又低低地問。
活魚繼續搖頭,吐個泡泡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能不能有點默契啊,每次都猜不准它的意思,交流起真的很困難好不好,雖然咱是魚,可是魚鱗也是有限的啊,不能全部拿來充當交流的道具。
它一臉捨不得的表情,再次晃晃身體,落下一片新的魚鱗,這次依然只有一句話:“汝,非人也,天道不可知之,可避!”
“你就不能說點人話?”
溫照煩躁了,這句話根本就完全看不懂好不好,什麼叫“汝,非人也”,她哪裡不是人了,就算死了,也還是個人啊,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至於後半句,就更不懂了,什麼叫“天道不可知之”,天道是個啥玩意兒?什麼叫“可避”,避什麼呀?
不是她的領悟力低,實在是活魚的表達能力是嬰幼兒級的,它活了這麼久,到底都幹什麼去了?難道就是成天睡覺不成。
活魚也急了,衝她瞪眼,它要是能說人話,還犯得著扯自己的魚鱗嗎?難道它就想當條光禿禿的魚嗎?而且它哪裡表達不清楚了,明明說得很清楚呀,是她自己領悟力太低,笨的。
“瞪我做什麼,再瞪,生魚片伺候。”
溫照抓狂,她這是倒了哪輩子的黴,攤上這麼個主兒,別人養個寵物好歹還落個貼心又窩心,她養的這隻,除了拿白眼瞪她,還是拿白眼瞪她。
活魚氣結,一甩尾巴,鑽回她的眉心裡,無論怎麼樣,都不出來了。難得它想跟她把事情交代清楚,可是碰上了個笨得無可救藥的,說都說不清,還愛亂猜瞎想,忍無可忍,反正她知情不知情,也不妨礙以後行事,不說也罷。
溫照恨得咬牙切齒,幾乎就要賭咒發誓下輩子做貓,要吃上一輩子的魚才能解氣。
這次交流,終歸還是以失敗告終。
溫照焦躁莫名,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明明可以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偏偏知道的那個,就是說不清楚,讓她瞎猜,瞎想,瞎琢磨,關鍵是,這次的事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嚴重到她已經快要不知所措了。只想好好地修煉,只想和萬青一起平靜地生活,只想一步一步地靠近目標,有些風雨也不怕,因為她有信心可以闖過。
可是也不能不颳風,不下雨,直接就劈下一道雷吧,天降大任於斯人,可也得掂掂分量,不能一下子就把人壓死呀。
萬青在城隍司忙到後半夜,回家便看到溫照站在院子裡,滿面愁色,像個沒頭蒼蠅一般東轉兩圈,西踱幾步,不由得吃了一驚,道:“照娘,如何到這時候還不歇息?可是出什麼事了?”
溫照只顧自己胡思亂想,煩躁之極,屋子小裝不住她的煩惱,不知不覺就溜達到院子裡,走來走去,竟不知時間竟已過了這麼久,卻是越想越覺得惶恐,人最怕者,莫過未知,生活失去了掌控,面前彷彿有一道深黑的漩渦在等著她,一步跨出去,就會萬劫不復。
這時忽聽得萬青一聲喚,卻如夏日裡冰水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