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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爸爸都要好,我叫你爸爸好不好?
他卻用溫暖地懷抱牢牢圈住我,用了最溫柔的聲音對我說,不好,我不是你爸爸,你不能這麼叫我。
那時我很鬱悶,只能苦臉,那種被拒絕的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個孩子向一個大人撒嬌,那是因為懷了喜歡你的心思,這樣被溫柔卻清楚的拒絕,實在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情。
可是他真的對我很好,從小到大,娘對我時冷時熱,外公對我不聞不問,只有他,一點一滴地看我成長。他常和我說,唔,你小時候,都是我摟著你的小屁股睡覺的;你呀,那時候就喜歡我把你抓著腿倒過來,也不知道難受;你第一次被蜜蜂蟄還記不記得?那時我帶你去那個露天電影院
每當他說起的時候,我都會很不耐煩地甩頭然後氣呼呼地走掉。一個人的童年裡,都是他的影子。每天被關在家裡,一個人看他給我買的那些小人書,每個星期都有的兒童畫報,連那個時候最熱的機器貓漫畫,不管我才認識幾個字,他也給我買足了全套。等他下班,還要等他給我講故事,等他教我折手工,好讓我到幼兒園裡炫耀一番。
長大了,他依舊是我身邊最近的那個人,只是他升了職,忙得不能常常陪在我身邊,但依然是離我最近的人,在那個孤單的年歲裡。
我習慣了他的溫柔,不自覺中,把他這樣的人,當作了那個年紀青春懵懂物件的模板。於是,我很久之後才明白,原來付益揚,也套用了他的影子。
我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什麼,我一面很明白,他不是我的父親,一面卻覺得,這只是每個女孩子都有的戀父情節,因為那時我真的覺得,所謂父親,也就是他這個樣子的吧。
所以我才會死皮賴臉地叫他爹,他起先反對,在我的堅持下,只能苦笑。其實這和爸爸有什麼區別,可我是個死心眼的人,我只是想這麼叫他,並且不再叫媽,一起改口叫娘。爹和娘,才是真正的一對。
是啊,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我那時想得明白,卻是因為把自己算了進去,以為這樣就是一家人。
可是爹卻說,寶寶,我愛你娘那麼辛苦,等了那麼久,你就讓我自私一次,帶她走好不好?
至此,我才恍然大悟,沒有血緣的羈絆,終究不是親情。
他要帶她走,離開這裡,這個永遠他都看不成是家的地方。
那麼,他對我那麼好的回憶,究竟是他的愛屋及烏,還是對孃的討好,還是他真心疼愛過我?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去見我的親生父親,想看一看,究竟所謂的父愛,他會不會給我?所以我來了,一步一步,雖然超出了我的預期,因為我以為,會要很久很久,但終於,我終於走到他面前了。
我以為親子鑑定時還會見到他,但顯然我以為錯了。只是突然一天一個人給我電話,說是他的律師,讓我去事務所,取了幾根頭髮就讓我走了。
出了事務所我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逛著,自從失業我就天天這麼一個人待著,鬱安來過電話,對她我也是什麼都說不出,所有的一切,都壓在心裡,把自己包住,誰都不想見。
走得累了,就去坐公車,上地鐵,換乘間,穿梭在這個城市的縫隙中。呼吸這城市熟悉的空氣,渾濁燥熱,都已是早已熟悉的事情。這讓我不禁唏噓感慨,從18歲到27歲,我最好的年月,都獻給了你。
最後坐在華地對面的廣場長凳上,已是中午時分,肚子餓了,買了漢堡,悠閒地啃。我不是興起故地重遊的念頭,只是走得累了,不知怎麼的就又走到這裡。
物華天寶地,人傑地靈居。
外公家的客廳裡,掛的就是這個對子。外公是個守舊的人,客廳弄得像堂屋,正牆上掛著一副猛虎圖,兩邊又貼了這兩幅對子。其實這實在是和客廳的風格很迥異,我小時候也經常抬著腦袋看,從一開始只能認得幾個字,到後來日久生情記了個通通透透,就是不明白意思。等到明白這意思了,卻也不會再想起了。
只到有一天,我坐在今天坐的這同一個地方,猛然就想起那副對子。
物華天寶地,華地。
那時我也是在啃漢堡喝汽水,喝到嘴裡苦得要命,因為那時自己也在哭。哭得厲害,差點沒被嘴裡的東西噎到,猛灌了幾口水才止住。
那時是什麼時候?那時沒有很久遠,正是我研二下學期,外公去世前。那時為什麼又要哭?因為我來找葉榮生,卻連門都入不了。
我真是瘋了似的想見他,課也不上,一天到晚地圍著華地轉。我只能轉,因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