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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司馬衷尾隨的身影。
正走著,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個瘦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幾個起落將第一個身影揪了回來,我說揪,是因為和第二個人影相比,第一個實在是太瘦小了,就像老鷹爪中的一隻小雞。
“看你往哪兒跑!”伴隨著一聲有些熟悉的怒喝,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跌在地上。
我疑惑的抬頭,啊,竟然是劉曜。
“容容!”劉曜的聲音明顯帶著驚喜。
“快看看丟了什麼。”劉曜催促道。
我開啟自己的荷囊,裡面的錢袋沒有了。
劉曜伸手在少年身上摸了幾把,拿出一個金線壓邊繡有芙蓉花的小荷包,正是我的錢袋。
“容容,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逛呢?”劉曜邊說邊看看四周,估計是在尋找司馬衷。
“你第一次遇到我,我也是一個人啊。”我好笑地說道,掏出包中的銀錢,遞給那個少年,說道:“給你吧。”
少年惱怒的看著我,我這才發現,他的面貌有些特殊,高鼻深目,面板白皙,有些像外國人,當然按照晉朝的說法,應該歸到胡人裡。
少年看看我的錢袋,一雙濃眉高挑,斜睨著我說道:“要給就把錢袋一起給我,沒有袋子我不好放。”
好!我心內讚歎一聲,好少年,有豪氣,偷東西被抓住了,還能勇於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欣賞你!
只是這個錢袋也是徐美人繡的,是我當初看到徐美人繡的荷囊好看,特意央求她做的,當初可是頂著強烈的噁心感呢,現在竟然就這樣一起舍掉,會不會太可惜了?唉,我不過善心大發一下而已,怎麼還要這麼麻煩呢。
“哼。”少年不屑的冷哼一聲,雙手環抱胸前,冷冷地看著我,擺明了不給錢袋就不要錢的堅決態度,也自有一番威武的氣勢。
“好吧,好吧。”我將錢袋遞上,誰讓你一身破爛衣衫還衣服不是嗟來之食的樣子呢!算你厲害,我怕了你還不成嘛。
少年接過錢袋,細細打量上面的花紋,問道:“這是什麼花?”
那是我愛的芙蓉花,我哀怨地看他一眼,說道:“這可是我的心頭寶,你既然已經拿到了,就別來刺激我了。”
少年目光清明堅定,徑自走到我的身邊,認真地說道:“我叫石勒,以後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我笑嘻嘻的揮手,說道:“好啊,石勒,你可一定要衣錦還鄉,不然我可裝作不認識你。”
少年認真看我半響,然後點點頭道:“好!總有一天,石勒的名字將傳遍天下。”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去。
“容容。”劉曜在一邊說道,“這樣的人有很多,這樣的少年更多。”
“什麼意思?”我轉過頭看他。
“容容一定是出身高貴不知人間愁苦。”劉曜看著石勒消失的方向,說道:“高門世家的奢華是建立在普通百姓的血汗之上的,也許還有無數的淚水。”
“真的嗎?”我問,西晉給我的印象是滿街是美男,然後美女圍追,怎麼還有這樣悽慘的人生呢?
“是啊。”劉曜點頭嘆道,“就像那個石勒,今天可能還是個貧困的少年,明天可能就是個被販賣的奴隸了。”
“為什麼?”我再一次問道。
“容容,”劉曜認真地看著我,“你看他的外表,是個羯人,羯人人數少,在中原很受歧視,他們要麼貧困潦倒,要麼為奴為婢,買賣羯人是允許的。”
“太過分了!”我憤怒了,為什麼這樣歧視少數民族,在我生活的年代,少數民族是被保護的,考大學錄取線比我們低,生活中還有其他的照顧,而且我們從小就知道我們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呢?
想起石勒,破舊的衣衫,清瘦的面頰,卻掩蓋不了他眼中的神采。他雙眼明亮地對我說要成就一番事業,這樣窮困不改其志的少年怎能由著人像牲畜一樣買賣,又怎能卑躬屈膝的做一個奴隸呢?
“容容,為什麼要送他錢呢?”劉曜認真的問道。
“因為我用不著啊。”我也很認真地說,想想又補充說道:“其實主要的是我害怕。”
“怕什麼?”劉曜奇怪的說道,“他們只是求溫飽,不會傷人,而且有我在,你絕對不用擔心。”
看劉曜認真的樣子,我忍不住感動了一回,大俠就是大俠,這麼有氣勢。
“不是的。”我急忙解釋,“我是怕石勒不要這些錢,我怕沒有這錢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