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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心頭一驚。
酸菜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稽紹緊皺的眉頭終於展開,“臣負了陛下所託,可是臣已經盡力了”他的語氣輕鬆淡然,彷彿剛剛卸下千斤重擔,就要開始一段悠閒地生活,“能再見到皇上一面”
“稽紹,是我的錯,不該留你在這兒”司馬衷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淚水落到稽紹臉上,暈出一片朝霞。
陛下,臣跟您多少年了?”稽紹似乎陷入了沉思,“我們第一次見面地時候,那時候我爹”稽紹微微頓了一下,聲音哽咽,但面上含笑,接著說下去:“您那時候也就十來歲吧,一見我就笑個不停”
“那時候我很傻吧?”司馬衷擁著稽紹,也微笑起來,如果不是兩人身上的鮮血,那該是多麼美麗地畫面,兩位極品地美男子,稽紹如同林間最為修挺的翠竹,平素地淡然溫和掩飾不了他的風骨不凡;而司馬衷則像夜空中的一輪明月,柔和從容,彷彿周遭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有點吧。”稽紹點頭微笑,“一身衣服全是泥,憨頭憨腦的,一笑起來就更傻了”
稽紹眼中光華更勝,神情迷離,彷彿是一人獨行,行走在過去的時光裡,那如水的時光中,有哀傷的他,還有一個風神如玉傻笑的孩子。
“我看著你笑個沒完,突然覺得很高興,就跟著你一起笑了”稽紹嘴角勾起笑紋,那道血痕顯得更是顯眼,面板白的幾乎透明。
“是啊,我記得還有個小宮女說跟我玩人就會犯傻。”司馬衷也微笑。
“當時我想只要高興,傻又有什麼?故意笑得更響,比你還傻呢。”稽紹目光變得迷離:“就因為這,我成了您的侍讀,皇后說我們二人脾氣秉性合得來,哈哈”
鮮血順著稽紹的嘴角淌了出來。
“別先說了”司馬衷替他擦拭那根本無法擦淨的鮮血。
“沒幾句了。”稽紹喘息一陣,緩緩將目光停在酸菜身上:“酸菜姑娘成親的時候,別忘了告訴我一聲,那樣我就安心了。”
“稽紹大哥”酸菜痛哭失聲。
稽紹的氣息越發微弱,人卻越發美麗,如同渲染開來的水墨畫,逐漸變淡,漸漸羽化成一隻蝴蝶,顫顫的閃動翅膀,即將離去。
“我父親最喜歡青色的衣服。”稽紹坐直了身子,他的衣衫殘破不堪,滿是鮮血,可是稽紹視而不見,認真的整理衣衫,又正正頭上的帽子,司馬衷用錦帕為他擦臉,稽紹對他燦爛一笑:“謝謝,陛下,我要去見父親了。”
從容而逝。
這是世間最美的男子,這是真正的風華絕代,這是世間最美的花,剎那凋零,美的驚心動魄,凋零的令人絕望心傷。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司馬衷靜靜地抱著稽紹的身體,沉聲命令:“召集士兵,攻打鄴城。違令者,斬!”
“皇上,”那些潰散的將領陸續趕來,“既然皇上安然無恙,不如我們從長計議。”
司馬衷眸光如刀,帶著噬血的光芒,喝道:“隱!”
隱快步上前,手起刀落,那個將領的頭顱咕嚕嚕滾到地上,一片鴉雀無聲。
“現在誰還有意見?”司馬衷的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帶著無窮的壓迫,“劉敢任陣前元帥,這些人,聽你調遣,不服調遣者,殺敵不力者,斬!”
容月悄悄上前一步:“容月為監軍,協助劉敢,違令者,斬立決!”“臣劉敢遵命!”劉敢上前叩首,也不多言,領著一眾人等去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司馬衷的鐵血一面,然而這是必須的。
現場只有幾具屍體,說明來敵不多,可是我方竟然潰敗,稽紹被殺,帝璽被搶,這本身就透著蹊蹺。非常形勢之下,只能用重刑!
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淅淅瀝瀝的落下雨來,更增了秋的涼意。
司馬衷仍然抱著稽紹,一動不動,周圍是一片紅色的雨水。
這一會酸菜嗚嗚咽咽的說了事情經過,她和隱趕來的時候,有兩個人正和稽紹拉扯在一起,酸菜和隱衝了過去,本來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知為什麼,那個胸口中劍以為必死的人突然站起,攻向離他最近的酸菜,酸菜背對著他正和隱說話,稽紹將她推開,那致命的一劍就刺在他的胸口,而稽紹手中的匣子飛了出去,裡面就是那六顆帝璽。
我也跟著落淚,稽紹始終是個君子,即使為酸菜喪命,最後仍然沒有什麼要求,甚至不曾表露愛意,或者說些來生相約之類的話,只是希望酸菜幸福,而那樣溫和含笑的目光看著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