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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抽支菸,卻不知不覺地下了樓,走到設計部。
靠窗的那個座位,屬於知返。桌上有一塊水晶蓮花鎮紙,在黑暗中反射著城市高樓的霓虹,盈盈地流光溢彩。
忍不住拿在手裡揣玩,晶瑩剔透,就像她一樣。
右邊的一疊圖紙下,壓著一份報紙,俏皮地卷著角,他抽出來——原來是填字遊戲。
頰邊不由笑出淺淺一渦——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會乖乖上班的人。
中間的幾格,塗改了好幾次,最後被沮喪地打了個問號。
霍遠拿起了桌上的筆,凝思片刻,寫下幾個字。
走廊裡傳來高跟鞋的聲音,他放下報紙,看向停在門口的人。
“看見你的車還在,辦公室卻沒人,原來在這裡。”蘇瑾的視線落在他身側的那張桌子上。
“你沒回去?”霍遠走向電梯,表情淡淡的。
“回去了,又回來了找你。”
“有事?”霍遠問道,語氣平靜。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蘇瑾的嘴邊露出一絲苦笑,“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生分了?”
霍遠轉頭看了她一眼:“你一直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光是我一廂情願有用嗎?”
有時候,她真的痛恨他這種七情不動的模樣,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能破壞他的鎮靜。
然而,只是彷彿。
她曾經以為,他就是那樣的性格,沒有誰能影響他,改變他,穆寧不能,她也不能,可如今她卻驚恐地發現,她錯了。他的生命裡,已經出現一個例外。
電梯緩緩地往上升,而她的心卻在直直地往下掉。
“你是不是,”她狠狠咬唇,僵硬地開口,“喜歡上孟知返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慢慢開啟。
霍遠站在原地,有一瞬的怔忡——他彷彿覺得那聲音,是從他心裡傳來的。
喜歡知返麼?
他記得他問過她,怎麼樣去愛一個人?
然後她回答說,談戀愛不是做生意,你沒法估計成本,也不能預設失敗的底線,不要去想著盈利,因為連收支平衡都很難做到。
開車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看檔案的時候——總會在某一刻,不經意就想起知返的笑,知返的眼淚,知返說話的聲音,知返狡黠的眼神。
等紅燈時,看見有時髦女子從眼前走過,會想如果知返穿著這套衣服會更好看。
和朋友吃飯時,會想這道菜知返應該也會喜歡。
看著她緊張而又依賴地望著她時,會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然後心裡湧起的是連自己也感覺全然陌生的憐惜感。
“我不知道。”
他依舊面無表情,而蘇瑾的臉上卻浮現一絲絕望。
她已經知道答案了——這樣一個冷靜的人,也會有茫然和猶豫的時候嗎?當他不能也不想幹脆地說出否定的答案時,模稜兩可的回答和一句喜歡有什麼分別?
她難過得想尖叫哭喊,卻知道那是最不可為的事情。她花了多少時間,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得以站到這個男人身邊,她怎麼甘心,又如何放手?
彼時她還是高一的新生,到哥哥在讀的大學裡玩,炎炎夏日,陽光燦爛,蔥鬱校園裡的驚鴻一瞥,讓年少的心事似野草般瘋長,一發不可收拾。到後來,他出國深造,她考上他曾就讀的大學,走遍每一個有他影子的角落。當幾年後他的笑容出現在本市晚報財經版時,她放棄了安穩的工作,不顧一切地考入尚豪。
刻意的偶遇,勤奮的工作,都只是為了能有機會靠近他。當那一天終於來臨時,她向他表白了久藏的心事,他卻說,失敗的婚姻只要一次就夠了,至於談情說愛,那並不是他擅長的事情,所以,請她不必抱以希望。
於是她以退為進,讓自己成為至少能偶爾陪他入眠的人,以為總有一天會水滴石穿,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
“你有沒有想過,她的出現也許根本就不單純?”她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在作無力的掙扎。
霍遠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他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孟景瑞和穆昭懷的關係,知返和穆清的關係,他都一清二楚。
猶記得第一次在公司裡遇見知返,她以那樣挑釁的眼神望著他說——尚豪赫赫有名的霍總,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他從未放鬆過對人的戒心,可不知為何,他就是願意相信她。
鬆開領帶,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