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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很快聽懂,聽懂的那一瞬間她有點想笑,同時又有點想哭:“你以為我怨恨你的是這個?”
“也許我猜錯了。”他說,“或者也可能不止這個。我目前還不清楚,只能一步步揣摩著來。”
杜若蘅低著頭不知想了些什麼,突然嗤笑一聲,她抬起頭,目光冷漠地看著他。周晏持格外受不了她這種眼神,這甚至不是與嫌棄和不耐煩同等程度的眼神,意味更深一層,她根本就想讓他立刻徹底地消失。
她的眼神不會作祟。周晏持能夠確信,如果他真的順遂她心意就此消失,杜若蘅一定能狠心到連未來他的葬禮都不會出席。
兩人認識已有十年。周晏持體驗過她熱情時的態度,那時杜若蘅能軟成一團水,把人哄到心花怒放。這是杜若蘅的本事,她想要費心思討好一個人,對方一定招架不住。因而周晏持也就格外能對比她死心的時候,可以冷血無情到什麼地步。
就像是水凍成了冰,劍鋒一樣的形狀,然後她對著他心口利落地紮了進去。
杜若蘅在離婚時給了他“膩了”兩個字,然後就決定放手,把他像敝屣一樣丟掉,根本不留置喙餘地。從那之後她根本就沒想過破鏡重圓這回事,巴不得他離開她 千里之外。不想放棄的只有周晏持單方面,糾纏的自然也只有他一個。杜若蘅大學時示愛者眾多,即使在婚後也有殷勤的追求者,她對待他們的態度向來絕情,到頭 來連朋友都沒得做,如今周晏持也得了這報應。
任何的打擾都能惹來她好一頓脾氣發作,她對他各種不滿意不順眼。其實如果從杜若蘅的角度來想也可以理解,她早就已經準備好開始一段新生活,那裡面原本就沒有準備周晏持的位置,他只是個不速之客。
可是周晏持現在無法放手。他不希望看到兩人真的天各一方。他認為自己沒杜若蘅那麼心狠,能在短暫時間裡就把他從她的生活中生生剝離掉。離婚已經是他做過的決定裡面最後悔的一件事,他不能再因為一時憤怒而做下相同錯事。
隔了許久,周晏持才重新開口:“離婚後你的那部分財產你分文沒有動過。”
杜若蘅仍是冷著臉,不予回應的態度。他試圖去握她的手,被她嫌惡一樣迅速躲開。這個動作讓周晏持的眼神沉了沉,但杜若蘅才不想在意他的心情,她很清楚地指了指房間門口。
她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看他。周晏持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這就走。”
等他走到門口,杜若蘅又說了句等等,她的目光難得主動對上他。然後她笑了笑,聲音很溫軟,話語卻像一把把刀鋒插過來:“實話不實話有什麼要緊的,反正你 聽與不聽都不能改變後果。你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就不能豁達想開一點,別再這麼執著?我腦袋裡有任何想法都沒必要跟你報備,你搞清楚這一點。以前你根本 不會這麼咄咄逼人,什麼時候你居然變得這樣了?”
等說完了,她連眼角都滲著嘲諷:“熟悉嗎?還記不記得這些話?原封不動送還給你。”
周晏持釘在當場,因為所意識到的事實而差點撐不住。隔了不知多久他才找回聲音,並且問得極為低沉緩慢:“你恨我?”
“你想聽實話?”杜若蘅點點頭,乾脆利落地吐出一個字,“恨。”
張雅然親自到機場給老闆接機。然後看到周晏持從VIP通道出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時隔三天不見,她差點就不敢認人。周晏持的臉色是戴著墨鏡都擋不住的蒼白,嘴唇肅殺成一條直線,又身形瘦削穿著黑色風衣,整個人所散發的生人勿近氣息,成功地令其方圓五米之內都無人敢靠近。
甚至周晏持是一個人流暢地走完整條VIP通道,後面有個女子一直等他完全透過去了,才敢顫顫巍巍地接著走過來。
張雅然在心裡叫了一聲苦,一面趕緊小跑上去,禮貌問候自家老闆,然後小心翼翼問:“您是先回家還是公司?”然後在心裡說他肯定不想拿這幅樣子給寶貝女兒看。
果然周晏持冷冷說了兩個字:“公司。”
車子在機場路上風馳電掣,張雅然急於把老闆的怨氣回公司與其他員工一起負擔,她不想像先烈那樣,一個人光榮堵住整個碉堡,沒人會記住她的犧牲的。可是不一會兒便聽到周晏持冷冷開口:“車子開這麼快做什麼,你當這是救護車?”
張雅然說:“”
周晏持一向脾氣不好,但絕少殺氣蒸騰到這一地步。張雅然琢磨著是不是前妻給他受了氣,又覺得以這對前夫妻的日常秉性,應該只有周晏持給人氣受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