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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她看手腕上的時間:“才過去五分鐘而已。”
晚上兩人擠在條件艱苦的宿舍裡,蓋著棉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周晏持跟她絮叨這幾天T城的事,還有周緹緹的成績,還有遠珩,一般情況下杜若蘅都不想聽他嘮叨,他的話老是比她還多,這總讓她心煩,但今晚兩人相處得實在融洽,她不忍心打斷他。
周晏持揉捏她的手,觸感仍是細膩綿軟的一團,和記憶中多年前一樣,讓他連心都發軟。昏暗裡他的指腹摸到她的鼻尖,然後傾身吻上去。他的動作小心,試探的意味更多一些,可杜若蘅沒有推開他。過了半晌他才挨著她錯開一些,深深嘆息一聲。
杜若蘅發出聲音,破壞了他心中一時的感觸:“你什麼時候走?”
他無言,半晌開口:“你不能過會兒再問這個問題?”
杜若蘅在黑暗裡歪著頭看他。
“我不走。”他低聲說,“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一直到你也離開的時候。”
杜若蘅默不作聲。這是最好的回答,到目前為止,她歷數心中的相識,也只有周晏持一人能這麼回答她。
這一時刻說不動容是假話。這種條件艱苦的地方,他的陪伴已經不止是錦上添花。
又過了良久,周晏持突然輕聲開口:“你不想復婚的話,隨你就是。我也沒有逼著你非這樣不可的意思。”
杜若蘅後背一僵,聽見他接著說:“你不打招呼跑來這種窮鄉僻壤,寧肯待著也不想回T城,我要是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杜若蘅全身都僵硬。周晏持輕輕摩挲她後背,有些無可奈何的語氣:“你有什麼想法不能跟我溝通?我什麼時候為難過你。”
兩 人已經太久沒有這樣和睦地對過話。杜若蘅隔了半晌才開口,有些冷淡地回答:“你怎麼沒有逼婚的意思,你本來就打算逼婚。你那種口氣就像是假如我不同意復 婚,就對不起你一樣。好像以前所有的事都隨著你財產轉讓已經抹平,我就得接受這樣雲淡風輕的事實。接下來如果我不同意,反而就是我對不起你。我既然拿了你 的財產,就要相應有所回應。否則就是不識好歹,不通人情,過分,自私。不就是這樣。你們的想法多勢利。”
周晏持敏銳問:“你們?我跟誰?”
杜若蘅懶得回答他。她想翻身,但被他強勢固定在懷中。她不得動彈,有些惱怒,耳邊聽到他說:“你的母親又給你打了電話?”
杜若蘅在黑暗裡冷冷地看著他。周晏持將她摟得愈發緊:“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想法。你別冤枉我。”
她試圖推他遠一點:“你怎麼沒有。”
他索性不再解釋,只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剛才的氣氛難得的很好,他不想以吵架的方式結束這個晚上。
過了良久杜若蘅終於漸漸放鬆。有月光斜過窗角,帶著深深淺淺的影子。難得寧謐的初秋天氣,聽得見樹梢沙沙的聲音。兩人捱得親密,他的動作漸漸停下來,杜若蘅微微動了動,像是不適應,他便又重新恢復慢慢摩挲的姿勢。
她的呼吸淺淡,讓他錯覺以為她已經睡著。冷不防聽到低低的聲音,有些澀:“你以後一定會反悔的。”
周晏持篤定說道:“我不會。”
他掌住她的後腦勺。兩人在黑暗裡眼睛對著眼睛,鼻尖對著鼻尖。他看著她,聲線低沉,只兩個字,卻彷彿包含無數情感,又重複了一遍說:“我不會。”
杜若蘅長久不言。她垂下眼,內心在一瞬間油煎火燎似的疼痛。最後她低聲說:“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止是精神層面。”
“我知道。”他緊緊抱著她,不停親她的額頭和眼瞼,“我知道。我不會。”
杜若蘅沒有再說話。
其實她就算鼓足勇氣問出口,也未必能就此相信了周晏持的保證。彼此之間的信任究竟有多牢固,只有當事人最清楚。杜若蘅第二天早上就將周晏持趕回了T城,像是前一天晚上彼此之間的含情脈脈都在做夢。
她的理由是T市還有緹緹和遠珩需要他料理,他不能一走了之。而她仍然不肯同他一起回去,因為她已經答應了村長要教這裡的孩子們讀書,就不能出爾反爾。
這仍然只是一部分實話,周晏持心知肚明。但他只有暫時離開,並允諾了半個月後會來看她。
結果十天後周晏持就出現,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助理。兩人帶了四個行李箱,全都是杜若蘅吃穿用度各種東西。她翻了翻他的行李,沒有發現課本鉛筆之類的教學用材,也沒有孩子們可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