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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口。
“屬下吵了您?”羽明關了水龍頭,輕聲問。
“沒有。”她道,隨手關上了身後的門,淡淡一笑,“羽明,咱們真的要回去?”
羽明的動作一滯,若不是機靈,險些就打碎了碗。
他扭頭看著璐璐,宛若一瞬不認識她,蹙眉,緩緩的問:“您不想見到廖爺?”
“怎麼不想,”璐璐應道,垂下眼,嘆了一聲,“但是,回去,莫離就得死。你也知道,我的病好了,爸爸不會再聽我的了。何況,他可能早就知道我是裝的,故技重施,他也不會信的。在背叛這件事上,他不會手軟的。”
“莫離,背叛了廖爺,也背叛了您。”羽明一字一頓的道,彷彿唯恐吐字不清,會影響她接受這件事的程度。
“今天早晨,我也這麼想的。他背叛了爸爸,也背叛了我,差點害死我和爸爸,罪加一等,不該原諒。”璐璐說,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只一眼,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隨即又道,“我恨他,但”
羽明的眸子靜靜盯著璐璐,想聽聽她後面那句“但是”。
然而她終究沒說出來,只是頹然搖了搖頭:“我很難,一起回去,是他死;不能回去,是你”
“我沒關係。”羽明打斷了她的話,收回了目光,重新低頭洗起碗來,“我早想過有這個可能,已經做好準備了。”
“羽明。”璐璐道了句,只叫他的名字,希望他這樣的態度適可而止,她最不願看到的,就是他這樣讓人心痛的忠心耿耿。
對方沒有說話,直到把洗好的碗放回去,才道:“屬下失職,離開了這麼多年,才讓你”他握了握拳,璐璐受到的傷害,每每想到,錐心之痛非言語可表,“如果我在,也許根本不會讓莫離接近你,在你病的時候,那天陪你去兜風的也該是我,而不是夫人。都因為我不好,才有了今天,所以就算我拿命來還,也並不可惜。”
璐璐張了張口,似是想反駁他,這分明不是一回事,羽明何必這麼鑽牛角尖,簡直比她還固執。
她也很想告訴他,她從來沒想過是他的錯,更從來沒怪過他。她知道那些日子,他也在受苦,犯了致命的錯,受到家法的嚴懲,最後還被投進了監、獄。他的日子,其實遠比她想的更苦,這點她很理解。
如今他剛剛出來,還沒來得及熟悉闊別多年的世界,就領了這個重任,甚至隨時會死。
她怎麼捨得他死?她又怎麼捨得莫離死?
作者有話要說:二選一,是非題。
☆、發作
莫離睡得並不安穩,但到底身體累了,又換了舒服的床,縱然不安穩,也還算迷迷糊糊。他翻來覆去睡了很久,一方面是知道自己又被關起來,不睡覺也無事可做,另一方面,則有意識的不願睡醒。
醒來,就得面對許多問題。而這些問題他大多都沒理出頭緒,譬如首先,他覺得有把握對付璐璐,卻還沒想好怎麼對付羽明。又譬如,其實發自內心,他也不太想和璐璐、羽明為伍,只是放不下她,也放不下自己。
朦朦朧朧間,他想,要是能把金剛經再拿來看看就好了。逃跑了這麼多天,他幾乎脫離了他的信仰和因信仰而產生的寧靜、智慧。他覺得自己就像即將涸轍的魚,急需一些雨露,譬如一段經文——他已經心亂如麻,完全沒辦法再默唸背誦——他需要眼睜睜看著那些字,看著,樹立著。
人需要信仰,特別是艱難困苦的時候,信仰就是明燈。
然而羽明卻從來不需要這些,他的信仰就是忠誠:他忠誠於廖世凱,廖夫人,廖海璐。這一家三口就是他的明燈,自他懂事起,便來到廖家受訓——所接觸的事情黑暗也好、殘忍也罷、危險也好、反人道也罷,總歸廖家的繁華背後有很多不堪,但羽明覺得無所謂,他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像古代的衛士一般被教導忠誠不二——所以,他可以盡情的愚忠,哪怕明知自己因為利害關係要入獄,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這就是羽明的生長環境,他可以演戲、造作、受罰,這都是他對廖家三口人的忠心。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料到,他的忠心遇到了岔路口,兩邊都是他想維護的人,但他暫時無法調和。
房門開了,羽明靠在門口,莫離坐起身來,兩個男人對峙相看。
最終羽明莞爾一笑:“起來吃飯。”
莫離無聲的應了,他睡覺時只穿了件秋衣,此刻拿起椅子上搭著的套頭毛衣穿好。這一穿,本就不整的髮型更亂了,衣服起了靜電,讓他的頭髮倍感毛糙。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