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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再次回到這裡,著實讓他想咬舌自盡——然而心中卻又不甘,他還太年輕,還自覺應該多活些時日,不想太匆忙的了斷殘生——默默落淚的剎那,內心的妥協又在作祟,讓他不禁想著:如果能順從她,如果不再逃跑,會不會能有真正的自由?
也許會的。
璐璐是個瘋子,廖世凱又溺愛女兒,只要他乖順聽話,他們父女倆自然不會再為難他。就像所有的小說裡寫的那樣,溫順的俘虜總會得到最好的待遇——莫離有點後悔,太急迫的想要逃走,實在太欠考慮。
接下來會怎樣呢?像兩年來所有未果的逃走一樣,被抓回來,再次受到嚴酷的懲罰麼?想起那些讓人求死無門的刑罰,他又絕望了。
伴隨著輕微的婆娑聲,璐璐無聲無息的來到他床邊,登時擾亂了他那矛盾而繁複的思路。
她的脖子上包紮著紗布,一襲白紗長裙,拎著一個同樣純白的手提包。她是第一次來到這間房間,也是多少年來第一次與他這樣獨處,卻顯得自在極了,再沒有先前的羞澀之意。
“不會有人來懲罰你。”她柔柔的說,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莫離的額頭,好似在安撫受驚的嬰孩,“郎叔本來要狠狠責罰你的,但我沒同意——我又哭又鬧了好久,才讓你免受皮肉之苦——你該怎麼謝我呢?”
這是瘋子該說的話麼?
莫離不太懂“瘋子”的症狀具體如何,他只知道,精神病不是白痴,有的反而頗具智商。
“放了我吧,”他低聲哀求,想著璐璐既然能說出這番話,想必神智還是清晰的,便循循善誘道,“你想要我陪你,放了我我每天也會來陪你做什麼都可以,不要再關著我了。求你,饒過我吧,我們像正常人一樣交往,不是也很好麼?”
璐璐歪頭審視著他,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似聽而非聽。
等他說完了,哀求夠了,她才說:“我也想和你像正常人一樣交往呀,可你沒給自己機會,不是嗎?再說,放了你,你又能去哪?”她邊說邊俯□,離他很近的距離,壓低了聲音,巧笑著,“你家給你建了個衣冠冢,早把你當死人了——你父母害怕睹物思人,帶著你弟弟到涼城去住——霍寧死了,莫離是全新的人,你就是出去,還能去哪?”
“你”莫離瞪大了眼,不管信不信她說的,終究氣得掙扎了起來,將捆綁他的鐵鏈搖晃得嘩啦啦作響,嘶吼著,“你這瘋子!”
“你是按著我夢想的完美模樣重塑的,”璐璐繼續不緊不慢的說,“就算你站在他們跟前,他們會認你嗎?”
“廖海璐,你這瘋子!”莫離又一次嘶吼著,“你和你爸,不得好死!你”
一聲脆響,璐璐打了他一個耳光。
“沒錯,”她收了手,眉梢微揚,“我就是瘋子,人人都覺得我瘋了,所以我自然要瘋給他們看。我不瘋,爸爸怎麼會心痛,又怎麼會兵走險著,把你綁來給我?”
一陣靜默,莫離徹底沒有任何應答了。
一方面,是他已驚訝得說不出口,他完全沒想到,這麼多年的“瘋子”,竟是裝出來的;另一方面,他也沒有機會再說話,因為璐璐已經掏出手帕,把他的嘴堵住了。
“你知道我是多期待,能有機會進這間屋子,面對你?”璐璐自顧自的說著,開啟手提包,慢慢的揪出一條烏黑的長鞭,她竟把平時懲罰莫離的刑具偷來了,“別人再怎麼打你、罵你,那是他們的,不是我的——”
莫離的呻吟打斷了她的自言自語,皮鞭火舌般的舔過他的胸膛,撕裂了襯衫,留下滲血的鞭痕。他痛得想縮起身子,卻因捆綁而無能為力。
璐璐的責打甚是無情,她不像以前的黑衣人,打的時候還會留給他喘息的間歇。她只是一鞭接一鞭的打,疼得他由呻吟變成慘叫,她缺不曾讓他喘一口氣——直到她自己累了,才停了手,一雙曾純情動人的眸子,如今則冷若冰霜——她俯瞰著他,看見他的臉上掛著淚痕。
“怎麼樣呢?”她問,拿出了他嘴裡的手帕,“痛嗎?是被打得腦子一片空白了呢,還是終於想起了什麼?”
莫離被打得已精疲力竭,身上的衣衫早已襤褸,一張雪白的臉被汗和淚浸溼,頭髮貼著額頭,虛弱得沒有半句話可說。
璐璐也不著急,只等著他喘勻了氣,才又舉起皮鞭。
“等等等,”莫離虛弱的開了口,“廖海璐,我跟你無冤無仇就算我對不起你,我騙過你現在這樣,也夠了吧?”
璐璐手裡的皮鞭放下了。
“不夠。”她說,緩緩地坐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