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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她是沒事可做,只能守著我。葉子歸把所有瑣碎的事都攬過去做了,包括住院手續。瞧著葉子歸因為我而忙碌的身影,竟覺得自己這病生得值了,再疼也值了。

或許知道自己並無性命之虞,疼痛已不明顯,冰涼的鹽水順著靜脈流入體內,竟催得人昏昏欲睡。但卻不忍睡,閉上眼睛就不能再看見葉子歸了。但是終究敵不過疼痛後疲憊的身體,終是緩緩睡去。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陸漫的腦袋埋在床邊上,想是累極睡著了。手上還有點滴在滴,有點酸脹,還有更脹的是肚子,不是之前的脹痛,是液體多餘的滿脹。想叫醒陸漫,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去,果然見葉子歸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經過一夜的鬍子似乎更長了些,眼睛略顯疲倦,隱隱有紅血絲浮現。見我望向他,緊抿的雙唇輕啟:“醒了,還疼嗎?”

本應是關切的一句問話,可落在我耳裡又是疏離的清冷。雖然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可是那眼裡還是毫無溫度。一切好像回覆初始狀態,彷彿剛剛經歷的一夜並沒發生。我們只是在畫廊見了一面,這會兒他恰好碰見正生病的我,於是禮貌地問了句。

心似薄冰敷蓋,頓時涼透。努力擠出一絲笑顏,搖了搖頭說:“不疼了。”頓了頓,覺得應該先道個謝,可一出口發覺話又不對:“你趕緊回去吧,我沒事了,這不還有我朋友陪著嗎?”

葉子歸見我這麼說,緩緩站起,可能是坐的時間久了些,腿有些不適。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叫醒她吧,點滴差不多也快沒了。”說完轉身離去。

眼見他伸手開門,突然覺得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總該說聲謝謝啊,人家可沒義務為你救死扶傷。

“那個,等一下,”門邊身影頓住,轉身看向我,我咬了咬下嘴唇道:“不是什麼大病,別跟蕭飛揚說了。”

“好。”

“還有,謝謝!”終於說出這兩個字。因為不是摯友,所以得道謝。

“這沒什麼。好好養病,走了。”

門被關上,再也不見其人影,徒留我一聲嗟嘆。

叫醒陸漫,開始一天中的吃喝拉撒。醫院裡吃飯有規定時間,而我當務之急顯然是拉撒。這項工種完成後不是接著吃喝,而是接受陸漫的審訊。

一問:什麼時候認識的葉子歸?

陸漫連葉子歸的名字都知道,想來是在我睡著的時候盤問的。我不知道她到底盤問了多少,知道了多少,或許現在她對葉子歸的瞭解比我更多。

答:四月份的時候吧。

“嗯,四月份,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

“”

二問: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陸漫有此一問,肯定也是知道了葉子歸乃是自由身。我不曉得她是怎麼問的,但是肯定是觸到了葉子歸的舊傷。

答:沒。

暗戀這種事,打死都不能說。太掉面子。

“白閒你出息了啊,睜著眼睛說瞎話。沒哈。沒你幹嘛死拽著人家的手就是不撒啊!”

陸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狠狠批著。這模樣,讓我想起魯迅筆下的細腳圓規。

“哪有?”我一臉疑問。

“哪有?那個時候葉子歸把你抱出來,本來抱你到他車裡換我抱你他開車,結果你死拽著人的手就是不撒,沒辦法才讓我開的車。呵呵,沒哈,我當時就知道,你跟這男的肯定有一腿。”

“什麼腿不腿啊這麼難聽,我們就見過一次面好吧!我那不是疼糊塗了嗎,大海里的一根浮木,臨死前誰都會死命拽著的。你說你這人思想怎麼這麼不健康。亂想什麼啊!”拉過被子就想矇頭,太丟臉了,轉而想這醫院裡的被子不知被哪個人蒙過的,想想又扔了回去。

嘴裡使勁反駁,心裡一陣發虛。當時居然是這麼個情況,以後怎麼見葉子歸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想起他早上話裡的清冷,莫不是將我當成花痴了。

陸漫見我抵死不認,直接爬上床,指著我的胸口吼道:“我想什麼?白閒你裝什麼啊,葉子歸這種人,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要錢有錢,要才有才,要貌嗯,據我觀察,要是把鬍子刮刮掉,應該不會難看到哪裡去,就是有點未老先衰的症狀,白頭髮有點多了。不過配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推開陸漫的爪子:“陸漫同學,什麼叫配我還綽綽有餘,我有那麼不堪嗎?去去去,回家去,別在這兒給我添堵了。剛好了點。”

“說到這個我還沒罵完,你想死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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