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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待他人老珠黃還是沒人買,我就勉強收了吧。結果沒等他人老珠黃,我就被他收了。
這事發生在高一那年寒假,在葉子鴻的強烈要求下,我終於踏入了葉子鴻家的門檻。
踏入他家門檻才知道什麼叫門不當戶不對,在我要拔腿跑開之前,葉子鴻拉著我到了他的房間。一到他房間我便不跑了。不為其他,只為那書架上那一本本的書。
於是那一個寒假,基本上就窩在葉子鴻家看書。這傢伙揚言書不外借,要讀便要留讀。想著這麼冷的天,有免費的暖氣暖著,有免費點心吃著,有熱熱的茶水供著,就十分好意思地留讀了。其實那時候思春的心想要總看到他。
葉子鴻的家甚是安靜,他的爸爸媽媽總是早出晚歸,貌似生意相當忙碌。葉子鴻說做生意就是這樣,別人是早早放假過年,而他們基本上要忙到最後兩天才能結束。所以這傢伙從小就練出了一個人宅在家裡做各種事情,比如看書,比如畫畫,比如燒飯。有天他留我在他家吃午餐,好傢伙,果然好手藝,吃得我後來時不時踩著點去他家。下午茶時間再喝一杯葉子鴻親手衝的咖啡,那是我在這之前都沒喝過的一種飲料,我以為這東西本就這麼苦澀,後來才知道要放糖,只是後來放了糖之後發覺沒之前的好喝,於是後來便都不放糖了。葉子鴻笑說,這叫共苦。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到了晚飯時間,我是非走不可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著他爸媽的面蹭飯。
臨過年這天,早早過去蹭飽飯之後,回到充滿暖氣的房間裡,頓覺睡意甚濃。於是把書擱臉上,便歪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蓋著被子,看到葉子歸坐在木地板上,正有滋有味地看著書。我想著什麼書能讓人這麼著迷,以至於我走過去也沒打擾到,一看之下,我趕緊呸了一口:“下流。”
那上面分明寫著:“賈寶玉初試雲雨情,劉姥姥一進榮國府”。
《紅樓夢》我是初中時候便看過的,只是那時看到這一章節並不知是什麼個意思,後來年歲漸長才曉得是個什麼意思。以後再讀《紅樓夢》,看這一段便有點想看又不敢看,看了又叫人臉紅心跳,想這賈寶玉真不是個東西,枉林黛玉對他痴心一片,他倒一早便跟個丫頭破了處。
話說我剛說了下流這兩個字,葉子鴻抬頭笑道:“嘿,奇了怪了,我看個《紅樓夢》怎麼就下流了,杜大才女,想你也是看過這書的人,想這天下人看了這書的人也多了去了,難不成都成下流之人了麼?”
看著葉子鴻臉不紅心不跳地反問於我,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就是寫著“雲雨”兩個字而已,不過就是看到了,哪至於就下流了,只是罵人的話一旦出口,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不然就顯得自己理虧。可憑什麼我看這段文字就會臉紅心跳,他看這段就一副悠然自得理直氣壯的神態。所以,不自覺地又脫口而出說了三個字:“不要臉。”
說完便轉身想跑,想這三個字比前面兩個字嚴重多了,葉子鴻這回肯定饒不了我。果然,葉子鴻沒饒過我,我的手臂被一把拽住,然後整個身板被扳過來,葉子鴻的臉近在咫尺,嬉笑著問:“我倒是哪裡下流,哪裡不要臉了。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好白擔了這虛名,不如就坐實了吧!你說,可好?”
葉子鴻此時這張臉,完全是戲裡浪蕩子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如果我是旁觀者,可能一個拳頭就掄過去了。可我偏偏是被調戲的主,大概是俗語說的當局者迷的緣故,反正我就這樣迷倒在他那樣的一張俊臉裡,並且很欠抽地說出一句話來:“難不成你也想試上一試?”我想我這話比西門慶調戲潘金蓮時潘金蓮回的一句,‘官人,你當真是要勾搭奴家麼’,來得更露骨些。
接下來發生的事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了。我們只是看到雲雨這兩個字,沒成想結果會上演這出戏。
在我們那樣稚嫩的年華里。
在我們還不能為自己為對方負責任的年歲裡。
那時候還有四個字形容,叫偷吃禁果。有些東西沒吃到的時候有些想吃,等吃到覺得也不過是如此。我覺得我就屬於這種人。至於葉子鴻是屬於哪種人,我就不得而知了。當然後來知道,他是與我前半部分一樣,後半部分不一樣的那種人。
回到學校後再遇上那些好事者問葉子鴻以身相許了沒的時候,我會臉紅上半天才能消退。想起那日葉子鴻在我頸邊喃喃著說:“我已經以身相許了!你要對我負責!”我想著他報恩的說法,所以後來我很不君子地決定不負責。可葉子鴻至那日以後一副怨婦樣,每每碰頭總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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