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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的風頭讓給宋老頭這事兒太蹊蹺了
堇南想拉住林肆風問個清楚,淳于崇義的出現讓她連忙將手收回,立即從小霸王便成了乖順的小女兒。
“爹。”她甜甜地喚了一聲。
淳于崇義卻像沒注意到她似的,直徑攬了一下林肆風的肩,二人說著話便朝靜心齋走去。
堇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告訴她淳于崇義真的將林肆風當成了兒子來對待。
為了一個林肆風,自己的爹爹竟然將自己忽略了。
堇南覺得忍無可忍,卻又無可奈何,她氣呼呼地跺了一下腳,轉過身見到李忠福,便道:“我肚子餓了,你去叫阮娘給我弄些吃食來!”
李忠福道:“小姐想吃什麼?”
“想吃什麼?”堇南想了想,“讓阮娘將今兒的午膳和晚膳一併做好,一併端來。”
李忠福明顯被嚇到了,見堇南怒氣衝衝的又不敢說什麼,只好去了。
靜心齋內,淳于崇義將丫鬟婆子都遣走,唯獨剩下林肆風一人。
“肆風今天的表現讓伯父失望了。”
“在餘面前,你就無須這樣謙遜了。”淳于崇義把玩著一隻青玉蟬,悠悠問道:“說說看,你之所以會故意敗在宋仙萊手下,原因是什麼?”
“肆風略有耳聞,宋先生是金麟城中的文人名士,然而,他並非以才學出名,是以好面子而出名的。今日他來門前挑釁,無非是想挽回面子罷了。我若真贏了他,他必然會覺得顏面盡失、心有不甘,明日、後日、以後的日子裡,只要我一直贏他,他便會一直來府門前鬧事。如此往復,淳于府便永無安寧可言。”頓了頓,林肆風又道:“既然宋先生要面子,我將我的摘下來給他便是了。”
淳于崇義聽著林肆風說的話,頻頻點頭。
“肆風,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便知道為淳于府著想了。”
“伯父過譽了。”
“對了,昨日我給你的那捲書,你可都看完了?”
“回伯父,看完了,也都記得了。”林肆風不動聲色道,“而且,方才還見到了真人。”
淳于崇義拿著玉器的手一頓,那捲書是翰林院所有在職官員的畫像,全部都是由他親手所畫。他讓林肆風將書卷拿出來,用筆勾出他在府門前見過的人。
林肆風回想著那十一名官員的面孔,依次在書卷上勾畫出來。完成後,他遞給淳于崇義,淳于崇義翻開書卷略一過目,臉色愈加難看了。
耳朵旁響起孟津舟說過的話,淳于崇義看著林肆風勾出了十名官員,沉思半響,緩緩開口道:“這十人是老相識了。三年前他們就在翰林院任職,三年後他們依舊在職,只是既無升遷也無貶謫,依舊都是一如既往的碌碌無為。餘瞭解他們的脾性,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成則聚敗則散,沒有一人敢做出頭鳥。他們不過是嫉妒餘的運氣,看不過餘官復原職罷了。領頭的人,絕不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還有一人。”林肆風道:“方才鬧事的人中還有一人不在這卷書上,肆風猜測,那人不是翰林院的人。”
“那人什麼模樣?”
“模樣平常,就是神色陰鬱。那人雖然看上去不到四十歲,但是頭髮已經全白了。”
淳于崇義聞言,陷入了深思之中。
靜心齋的氣氛一時壓抑下來,和擁有燦爛陽光的外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堇南今日是賴在荷花池邊不走了,她將阮娘端來的吃食一掃而光,吃得都打嗝了還不停歇。
因為生氣,所以要吃。這就是她的邏輯。
吃飽肚子後,她便往那塊大石頭上一躺,眯著眼睛開始思考人生。
陽光微醺,她有些困了,睡意朦朧之際,府門外的一陣馬蹄聲讓她就像“詐屍”似的忽地坐了起來。
她朝府門跑過去,卻見兩扇硃紅的大門又重新闔上了。
李忠福走下臺階,一見堇南就像見了鬼似的,連忙將手背在後面,吞吐道:“小姐你不是在石頭上小憩麼”
堇南瞪著他:“你手裡頭拿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李忠福冷汗直流,正想將手裡的信塞到衣襟裡,卻被堇南死死地逮住了,“唉喲小姐這信你看不得”
堇南哪裡肯聽他的話,見他不放手,張嘴就朝他的手上一咬——這才順利將信拿到手。
她一心認為這信是從鹿州送來的。
“娘好久沒來信了。”她小聲咕噥著,將信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