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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滿臉焦急之色的阮娘。
那個時候她不解,不就是上街遊玩一遭麼,阮娘這麼大驚小怪地作甚。
而現在,倘若她再回到淳于府去,還會見到阮娘麼?
不可能了,淳于府被官兵抄了,阮娘也已經葬身在虎崖之下。一夕之間,她的人生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生命中那些人和事忽然消失時,她措手不及,唯一能做的便是試著去忘記。
她失魂落魄地遊蕩在永安街上,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東市。
看到前方菜市口人頭攢動,這一次,她沒有像十三歲那樣,興致勃勃地衝上去想要看熱鬧。
她的心提到了嗓門口,雙腳硬是不敢朝前方挪一步。
看著街坊們都朝前湧去,她膽怯了,她不知道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麼罪,皇帝居然下了抄家之令。欺君犯上這樣的罪名未免太過籠統,父親做了太多天理不容的事,她不知道父親到底是因為哪一件事被扳倒的。
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父親能活著,不管功名利祿是否還存在。她只希望父親能活著。
正當她躊躇不定要不要上前去時,一個頭發蓬亂、衣衫不整的人排開眾人,衝了上去。
那人剛上刑場,就被監斬管令人拿住了。
“父親!父親!”那人大喊,喊叫聲撕心裂肺,令邢臺下的人都不忍再聽下去。
一時間,邢臺下的人散去大半。堇南周圍突然空了出來,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邢臺上所發生的一切。
被綁在邢臺上的罪人是梁道恆,而那個瘋子,則是他的兒子梁楚。
堇南瞧著梁楚瘋了似的舉動。心中一緊,梁楚和梁道恆不同,他是個好人。他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結局。
“放了我爹,求你們放了我爹!”梁楚被擒住,嘴裡卻依然大喊著。
梁道恆垂著頭,沾滿枯草的一綹白髮擋住了他的面部。
“兒啊,你快走吧。爹不想連累你”他的聲音滄桑無限。
“我不走,我不走!爹!”梁楚兩眼通紅,似乎要溢位血來。
擒住他的人於心不忍,便走過去向監斬官通報了此事。
堇南往邢臺最遠的地方看去,她只瞧見一個身穿青紫官服的男子坐在那兒,距離有些遠。她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
那人通報完回來後,命另一人將梁楚捆了起來,向邢臺下說道:“罪臣梁道恆。借太醫之名,屢次下毒謀害太子,其罪當誅。又因其心存不良,禍亂皇室,理應株連九族。今。其子梁楚攪亂刑場,同罪臣梁道恆一同斬於刑場。”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梁道恆赫然抬起頭。露出一張佈滿血痕的臉,“我有罪我認罰,可我兒沒有罪吶!此乃大冤啊,我要見皇上!”
那人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就將梁楚捆在木樁上。
邢臺下頓時議論紛紛,大家都開始為梁楚的命運揪起心來。
“爹,兒子讀書萬卷,滿腹的才識不是來為這昏君效力的”相比梁道恆的反應,梁楚平靜了許多,“爹,你就讓兒子陪你去吧!”
堇南在邢臺下,看到這一切只覺得渾身發冷。
如同身在臘月,她指尖冰涼,聽見監斬官下令行刑,她頭腦一片空白,身體不受理智控制,她衝上去大喊道:“這樣的判決,難以讓眾人心服!”
“堇南”梁楚轉過臉,通紅的眼睛裡溢位一絲驚異來。
堇南瞧著梁楚,神情有些悽婉。
“請問大人,聖旨上可有些株連九族一條?”她大聲說道,這話明顯是對監斬官說的。
“哪兒來的刁民,竟敢對我們大人如此無禮?!”侍衛站出來,說著就要將堇南拖走。
“慢!”遠處的人冷聲下令。
堇南直直地站著,眼裡毫無懼怕之色。她倒要看看,這個心狠手辣、濫用私權的監斬官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然而,她越發的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當監斬官走下邢臺的那一剎,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金陵城一年內,斬殺罪人無數,監斬官也換過很多人。但從沒有誰走下邢臺過。
堇南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她的睫毛顫了顫,恐懼就如劇毒,開始在她的身體裡一點點蔓延開去。
那人深邃的眼眸裡漂浮著一團似有似無的霧氣,那霧氣就如人世間最重的怨氣整合的。她同那雙眼睛剛一對上,就覺得渾身發軟,恐懼從心底深處緩緩地浮出來。
那人的雙眼就如深淵,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