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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好轉,反而伏在石几上一動不動了。她急得忘了禮數。像個潑婦似的一邊跺腳一邊大喊:“你到底給殿下喝了什麼!若殿下有個什麼不測,莫說是你了,這行宮內所有的宮人都逃脫不了干係!”
鄭嬤嬤話音一落。還未等堇南開口,周遭便響起了一片“害人精”之類的暗罵聲。
堇南穩住情緒,從容道:“我給殿下喝的那盞茶裡放有天下最毒的東西——斑菇。”看到鄭嬤嬤的臉急速變綠。她笑了笑:“你先別急。殿下要我幫他立即恢復光明,除了用斑菇。再無其他的法子。”
指一指空了的藥碗,她繼續說道:“這碗裡是一些清熱解毒的藥。雖說斑菇是劇毒,但殿下服下的量很少,加之我在解藥裡添了人參這一味藥可以將藥效催快,殿下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這樣說,你們明白了吧。”堇南看著周遭的宮人們都紛紛點頭,便笑道:“既然你們知道我是好意了,就別再叫我害人精了。”
鄭嬤嬤不買堇南的帳,青著臉道:“我可不聽你說什麼。你就是說得天花亂墜,若殿下醒不過來,你照樣得賠上你的小命!”
正當她說話時,眾人的眼光都向石几那方投過去,只瞧鄭煜緩緩地直起身子,表情已不再向先前那樣痛楚了。他讓鄭嬤嬤退下去,環顧四周,有些吃力的找到了堇南。
他的雙眸裡沒了先前的熠熠光輝,就如一灘幽暗的死水,沒有半點情緒透露出來。堇南知道他的眼睛又開始看不見東西了,見他有話要對自己說,便主動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可真是大膽,竟敢讓我服用劇毒。”他笑著說道,“若我死了變成鬼,第一個要抓的人便是你。”
堇南聽著他這稚氣未脫的話語,不由地“吞兒”一笑。
“不管怎樣,你的病情算是瞞過去了。可蠻得今日不代表能永遠瞞過去,你可想過,總有一日你會成為江國的主宰者。到了那個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鄭煜雙眼定定的看著堇南,漫不經心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都不操心,你操心什麼。”
說著,他的目光一暗,笑道:“唉,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了呢。”
堇南聞言一愣。說到底,這鄭煜還是個孩子。既然是孩子,他必然是害怕黑暗的。只不過,他比尋常的孩子、比自己都要堅強許多。
“走了。”
鄭煜站起身,把玩著那支新制的笛子。由鄭嬤嬤扶著繞過石几,往前走去。
“嬤嬤,我厭煩這竹林了。換個地兒吧,準備些竹篾,我要做木鳥。”
堇南聽著,不由地急了。
“殿下,你怎麼就要去做什麼木鳥了呢!”
鄭煜停住腳步,歪歪腦袋:“怎麼,不可以麼?”堇南氣得頭腦發昏。
“方才你答應我的你忘了麼?”
鄭煜回想一番,長長地“哦”了一聲。吩咐一個宮人道:“她要去虎崖,你就派幾個人送她去吧。”
堇南聞言,心裡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鄭煜早上才鬆口。下午的時候堇南便坐在了去向虎崖的馬車裡。
說實話,她現在一進到馬車裡,就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就如喉嚨被誰扼住了似的,難受的慌。
隨行的彩蝶看到她的異樣。關切道:“姑娘,哪裡不適嗎?”
堇南搖搖頭,掀起轎簾,將目光移出窗外。
沉默了幾個時辰,待馬車停下,她走出去再次立在虎崖——那個她與阮娘生死離別的地方時。她的目光變得空洞起來。她就如一個人偶,靜靜地立在虎崖邊上。
“姑娘”彩蝶看著她的神情,心裡一陣發怵。害怕她做傻事。忙將她拉回馬車上。
“墳頭在懸崖底下呢,你去了和阮娘好好說說話,以後就別總是記掛著了。”彩蝶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道,“生死都是命數,誰都決定不了。既然是傷心事。越快忘了越好,免得一輩子壓在心頭。遭罪。”
也不管堇南在沒在聽,她只管自顧自的唸叨著。
她以為堇南沒有聽,實則不然,今日她說的話,堇南都聽進心裡去了。
到了虎崖地下,彩蝶領著她走到一棵松樹地下,道:“姑娘,就是這兒了。”
堇南看到墳頭的那一剎,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她不敢相信,在她面前活生生的阮娘,如今卻成了這冰冷的土地下的一堆枯骨。
如果當初不去鹿州,這一切便不會發生了吧。
她跪在墳前,用衣袖捂住臉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