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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
“好的,知道了。”士信也明白自己大哥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如果在鹽場下了船,被鹽場的管事發現船上多出個不認識的人來,難免會起疑,要是查出他的身份是紅巾軍的千戶,那這一船兄弟都得株連。
鹽船在一旁靠了岸,士信帶著湯和,從小路回家。
沿著小河,穿過竹林,就可以繞到村子的後面,悄悄進村。
士信帶著湯和,邊走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突然,前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士信停下腳步,拉著湯和,向旁邊的竹林裡閃去。
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唱著歌兒,端著一隻木盆,原來是到河邊洗衣服。
一曲悅耳的歌聲傳來。
“香靨融春雪,翠鬢嚲秋煙。
楚腰纖細正笄年。鳳幃夜短,偏愛日高眠。
起來貪顛耍,只恁殘卻黛眉,不整花鈿。
有時攜手閒坐,偎倚綠窗前。溫柔情態盡人憐。
畫堂春過,悄悄落花天。
最是嬌痴處,尤殢檀郎,未教拆了鞦韆。”
當今雖然宋已亡,但是許多膾炙人口的宋詞卻傳了下來,流落民間,許多村婦也會偶爾吟唱一兩首。
這小妮子看來是在思念情郎了,士信無聊地想,趕緊走過去吧,你走了我也走,回家都和做賊似的。
纖細的身段,飄飄的衣帶,烏黑的秀髮,倩影寂寞。
離士信越來越近,那秀氣的瓜子臉抬起,士信終於看清。
“若寒妹妹!”士信叫道。
湯和看這情形,也只好跟著士信一起走上前去,心中暗暗埋怨,剛才躲得好好的,眼看就過去了,沒想到你看到個女子就興奮,真沒有幹大事的氣魄!
“士信哥!”劉若寒看到眼前的男子是士信,也非常激動。
下來的話,卻讓士信心裡一涼。
“士誠哥哥呢?怎麼沒見他?”
原來看到我,是想到我哥啊?這也太直接了,好歹你也先問候我幾句再提他啊。
“我哥還在鹽船上呢,現在應該到了鹽場了。”士信回答道。
“好,那我去看看,”劉若寒扭頭就往回走。
突然,又轉過身來,“這個幫我拿回去。”說著把木盆放在了士信手中。
“哎!”話還沒說,就見劉若寒用手提著裙子邊,一路小跑。
“唉!”湯和也是無奈,自己跟著出來,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無視掉!
“她是誰?”湯和問道。
“若寒妹妹。”士信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湯和。
“給,這個拿著。”說著把木盆遞給了湯和。
湯和接了過來,這女人們,沒事就愛洗個衣服,窮乾淨。看自己的衣服,穿了兩個月了,也沒感覺怎麼髒。
不對,這衣服怎麼是男式的長袍啊?上面的幾個大洞,已經被用補丁補好了。
“這衣服?”士信也看出來了:是大哥的,這幾個大洞是上次幹活弄扯的,都被若寒妹子縫好了?
這若寒妹子,看來是真的想當自己的大嫂了。
鹽場那標誌性的濃煙,越來越近。每次看到這濃煙,就彷彿看到了二十一世紀的那麼多工廠,排放廢氣,汙染環境,用太陽曬鹽多好!非得這麼落後,燒乾海水取鹽。如果自己有機會,一定要試用曬鹽的方法。
鹽船靠岸了,張陽踏著跳板,登上了岸。
又回家了!
來到這裡後,不知不覺中,張陽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這裡有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一切,都已經在這裡紮下了根。
突然,張陽看到前面有一個人,在注視著自己。
一襲長裙,熟悉的白色長裙,斜拉向下的衣帶,還有那長長的頭髮,隨意地紮了一下,在簌簌的微風中,飄飄灑灑,嬌嬌怯怯。
“若寒妹妹?”張陽有點吃驚。
“你,是在等我嗎?”
劉若寒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視著張陽。
那天回來後,自己就已經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是自己終身的依靠,她一直盼著,盼著他回來,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
“哥,我們先走了。”鹽船上陸陸續續下來了士義,士德,李伯升等人,大家都知趣地離開了。
“我們走走吧。”劉若寒說道。
“好。”張陽答應了,心裡卻是一百個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