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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肌肉堅實,皮色也極乾淨,除創口外,汙穢之處極少,那些衣服均似受傷之後方始更換,並還用過傷藥。經此一來,越發斷定這數十個病人決非尋常人物。
這時雙珠剛剛離開,看那幾個內科和新到的土人,南洲和雙玉、路清忙了一個不可開交,一直不曾停過手腳,人也看去五分之四。天早過午,四人除初看病時稍微用了一點飲食,茶飯均未入口,連那些病人,均覺這老少四人急公好義,熱情細心,一個個心生感激,相繼開口,說了許多感謝的話。雙珠醫完病人回來,路過外屋,那三個假裝吃客的壯漢也在低聲談論,似說:“這樣好心的名醫從所未見,果然名不虛傳。”說時,瞥見雙珠走過,使一眼色,立同住口。
雙珠越想越疑心,偷偷入內告知。南洲聞言忽然警覺,暗忖:“這班人形跡詭秘,又從木裡戛附近山谷中走來,大盜盤庚夫婦黨羽眾多,勢力強盛,人更機警異常。上次那幾位劍俠異人,曾在這裡往來小住,和我父女結交,並將三小兄妹收為弟子,這夥人莫要是那盜黨?路清相助醫傷,又和我父子相稱,他至遲明日便往木裡戛窺探賊黨虛實和那黑衣女於來歷,今被賊黨照了面去,此去豈不被人看破?”心方一驚,側顧路清,正和一個病人醫傷,病榻偏在一角,相隔較遠。路清將那病人的頭擋住,藉著檢視頭上傷處,為他上藥包紮,嘴皮微動,雙方似在低聲問答。雙玉好似同謀,故意將對面病人的目光擋住,也在問答,語聲頗高,問的俱是病情,並教病人以後如何保養醫治。跟著又見路清揹人打了一個手勢。忽想起盤庚這樣大盜,不會沒有好的傷藥,至多幾個重傷難治的,裝了窮人來此求醫,怎會來這許多?看路清的神情,似已由病人口中得到虛實,要我留意,不可露出懷疑之意。此子聰明機警,有時想得比我還要周到。不如糊塗裝到底,索性把人醫完送走,另外命人尾隨窺探,便知分曉。心正尋思,一看病人,只剩了六七個等在外面,先醫好的人均在樹下逗留未走。抬送病人的,大都精強力壯的少年,漢蠻均有,內中幾個像是頭目,不時向山下來路眺望,交頭接耳,面有愁容。
經此多半日光陰隨時留意檢視,南洲已早看出這夥病人都是江湖上人,為了徒黨受傷,喬裝改扮而來。外屋飲酒的三人尚非首要,倒是內中兩個抬山轎的和另兩三個病人像是眾中首領。方想:這班人哪裡來的?為何這樣隱秘,時刻都在防人看出真相,是何原故?自己老少四人費了許多心力,茶飯都顧不得吃,所醫卻是一夥為非作歹的盜賊,傷好之後再去害人,豈不冤枉!其勢又不便拒絕。
心正有些不快,猛瞥見兩騎快馬,上坐一男一女,均是一身黑衣短裝,年紀甚輕,這樣陡的山坡,竟由下面縱馬狂奔,飛馳而上,那馬看去並不高大,但那登山過嶺奔騰跳擲之勢又猛又急,端的人是英雄,馬是良駒,這等好馬從所未見,引得沿途來往的人,全都相顧驚奇,對面鎮江樓上的酒客遊人,一齊湧到樓欄杆上指點喊好。自從鎮江樓開了許多店鋪,半山一帶頓成鬧市。當日天氣又極晴美,山花怒放,到處霞蔚雲蒸,風景明豔,遊人更多,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快馬飛馳登山,所過之處由下而上,當時響起了一串喝采之聲。
十一、杏林雙燕馬如飛
南洲初意,那兩騎快馬必是遠道趕來,去往鎮江樓飲食投宿,善於騎馬,有心賣弄本領的豪客,哪知心念才動,那兩騎馬已在中途改道,往自己這面馳來。樓外幾個假裝腳伕的壯漢立時搶先迎去,剛由樓前平崖縱落,那兩騎快馬業己馳到面前。雙方見面說不幾句,馬上人把手一揮,馬韁朝馬鞍上一搭,人便縱下,大踏步往山上走來。那兩匹馬便跟在後面,快到樓前,方始被兩腳伕拉住。內一腳伕已往人叢中奔去。輕輕說了兩句。那數十個受傷的病人立時面現喜容,正在交頭接耳,紛紛議論,馬上人剛剛走過,又把手一揮,便同住口。
時已申初,午飯早過,樓中酒客都已酒足飯飽。這些本地人均和主人交好,見他當日病人特多,樓內外到處都是,滿地坐臥,又有好些重傷,血汙狼藉。田四、趙乙均在患病,鄭氏夫妻和夥計忙不過來,惟恐主人添煩,吃完相繼走去。內有幾個遠方來的外客,均是病人親友,越發體貼主人,吃完便去,相率避開,只有五六個貪杯的老酒客尚在流連未走。到這時候鎮江樓上照例笙歌四起,正當熱鬧頭上,遊人看客雖多,均在斜對面崖坡之上。小江樓這面地勢較高,許多吃晚酒的常客尚還未來,樓內外都被那夥病人盤據,簡直沒有外人了。
南洲父女剛把幾個病人的傷包紮停當,命同來的人相繼抬出,忽聽山上下一片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