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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法力頗高,不肯聽我的勸,正趕雙方惡鬥之時趕去,行抵峰前便吃妖黨看破,一陰雷鑽把地面震裂,打穿了一個大洞。如非木、王二位師伯神通廣大,應變神速,將他接引入洞,便幾乎吃了大虧。所以今日我奉命來此接人時,諸位師伯叔再三叮囑,不令諸位造次,並給了一道靈符,吩咐去時留意。這條通始信峰的地道,前一多半相隔地面甚深,行近峰前約有十餘丈,突然往上高起,最高之處離地還不足兩丈,極易被妖人看破。有了此符,便可隱去形跡,只不要在地底說笑,妖黨便不會警覺。我們反正去了在彼枯坐相候,反不如在此還可隨便說笑。候到天明以前再行起身,到了正是時候。諸位以為如何?”
玄玉聞言,知道形勢險惡,不是尋常,便即應諾,準定快天明以前起身前往。鰲魚口外洞已經申林先用靈符掩蔽,議定之後,便引眾人往裡走去。那通始信、天都兩峰的地道,就在鰲魚口中間右壁之下,乃是一個五尺大的石穴。人口之處甚是曲折,暗不透光,原是江明前些年與眾同門無心之中發現。平日口內有石塊堵塞,地極隱秘,外人不知,決尋不到。內裡只人口三數丈狹窄,餘者多半寬大,途中並有好幾處天然石室。未段有一歧路可通天都峰前危壁之下,地勢較低,險窄難行,只發現時探行了一次,便無人去。
眾人到了口外,玄玉見那地洞黑暗異常,便將雙手一搓一揚,放出一片白光,正待照路前進。申林笑道:“來時諸師伯知道洞中黑暗,向葉師伯代借了一面寶鏡,在我這裡。只顧說話,還未及用呢。”說時早由懷中取出一面古銅鏡,照葉神翁所傳用法,手向鏡紐上一按,立有一片銀光放出,照耀前路,明逾白晝。玄玉見鏡省事,便將白光收起。申林引了眾人將人口難行的一段走完,到一石室之內停住,說道:“我們就在這裡小坐,等候天明妖人住了攻打,再去始信峰與各位師伯相見如何?”眾人見那石室雖是地道中的一處洞穴,但極高大整潔,並有大石數方,平滑如玉,可供坐臥,以及食物用具之類。黑摩勒笑問:“石頭自是原有。這些東西是申師兄帶進來的麼?”
申林道:“我兩日前便奉命來此守候,為防妖人警覺,除照木師伯算定人來時刻去往口外守候接引外,平時便在此室隱藏食宿。昨夜聞說江師弟和諸位師姊師弟要來,恐有耽延,又回洞去偷運了些酒食在此。我師徒山居清苦,本無什好吃的,這些酒食俱是木師伯和司空叔弄來的。因木師伯和秦嶺三老是老酒友,又是多年未見的至交,木師伯又是天生滑稽性情,只管是三次峨眉鬥劍以後的第一場惡鬥,並沒當是一回事,由金華起身,繞道白雁峰,把何師叔家藏的三十年陳釀要了四大壇,先用法力運到文殊院附近一位高僧的茅棚以內,然後削了一根細竹竿,挑了兩壇,和司空叔步行往始信峰戰場上走來。到時,敵我雙方正在鬥劍,有兩個不睜眼的妖黨認不得木尊者,卻認得司空叔是北山會上敵人,只當他是司空叔僱來挑酒的山民,上前攔阻,先吃木尊者戲侮了個夠,然後一劍殺死。偏巧諸、王、呂三位師伯俱在洞中,又是極好酒量,性情喜好俱都相近,諸位老前輩雖已辟穀多年,卻不禁酒食。這一聚在一起,除卻對敵便是聚飲為樂。前夜諸、王二位師伯說妥還請,又特意衝出陣去,購運了好些珍奇味美的酒食回來,有時還在洞前或是峰頂向敵對飲。眾妖黨只幹看著急,無可如何。如今洞中美酒佳餚甚多。仗著妖黨只發覺過一次地底有人通行,未容下手便吃木師伯將人接引入洞,只當來人通曉地行之術,並不知有這地道,往始信峰這條路又是直通下洞以內,只要不在雙方惡鬥正烈之時往來,便不致有險。現在這裡食物足供十餘人吃的。食物無奇,最難得是那幾葫蘆酒,多是千里外的名產。諸位師姊師弟可隨意飲食,一面閒談,一晃天就亮了。”
說時,江明已把旁邊大石上放著的酒葫蘆和些醃臘食物全取過來,請眾飲食。眾人本已一日夜未食,又聞酒餚香美,各動食指,便圍坐在大石上大吃起來。申林見玄玉美豔如仙,清標獨絕,也隨意進點飲食,並不崖岸自高,人甚謙和大方,舉止尤為端靜嫻雅,不禁心生敬佩,暗忖:老母高年,抱孫之急甚切。自己雖幸得遇仙師,並以成道之器,為了身是單傳,老母日望成家,竟不敢作求仙之想。自來神仙眷屬甚多,傳為佳話。
倘能得一志同道合的淑女為妻,等生下兒子,使宗桃不墜,慰了老母之望,等得百年以後,立即攜手入山,同修仙業,豈不是好?心中想著事,不由看了玄玉一眼。哪知玄玉見申林骨秀神清,氣字超逸,覺著此人根骨丰神甚好,如若修道,定有成就,他又是陶老前輩門下弟子,按理應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