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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餓鷹擒兔之勢,箭一般往下落來。
武家如非避人殺手,最忌全身懸空,無法著力變動,何況又在大敵當前,雙方交手吃緊之際,無故縱起,又縱得那高,變成敵靜我動,全身皆在人算計之中。按理不等落地站穩,準吃大虧。眾門徒看了,方自駭笑,以為必敗。錢應泰卻真識貨,一聽敵人說聲“獻醜”,便知不比尋常。果然身隨人起,直上高空,一看來勢,正是狄氏門中五禽七獸的身法。知道這類武功非內功精純到了劍俠地步不能練成,學成之後,身輕飛鳥力逾猛獸。單這開頭一招,就藏有好些神奇解數。敵人認做破綻,進攻越速,越易上當。
此乃天山飛俠狄梁公,當年在北天山苦練內功,每日體會當地靈禽猛獸飛馳動鬥之形而得。外姓徒弟只傳了兩人:一名韋耀,久在新疆保鏢;一名韓昆,曾到過南方,與己相熟,曾說過此中微妙,他和韋耀只得傳十之二三,生平已少見敵手,見狄遁一施展,這才想起來人姓狄,又自新疆到來,定是天山狄梁公子侄無疑,不禁大驚,知再不見機,還手必敗;數十年盛名立時付於流水,哪敢迎御!心氣一寒,忙即飛身往側縱退,口中大喝:“朋友且慢!我有話說。”
說時遲,那時快!狄遁已自空中飛落,立地不過三丈高下,見錢應泰避開,知被看出厲害怯敵,安心要他現眼,裝未聽見,就著下落之勢,潛運氣功,一換身法,往側一偏,兩腿一屈一伸,一個雁落平沙之勢,就空中改變方向,朝側面錢應泰縱處飛落,衣袖飄飄,身法靈奇,直和飛鳥翔落一般無二。眾門徒方始看出厲害。錢應泰腳才沾地,狄遁已自追到臨頭,雙手一拳,施展辣手,往下便抓。錢應泰見對方不聽招呼,仍是追來,眾目之下,其勢不能再躲,眼看危急,只得咬緊牙關,身子往後一仰,背心著地,手足雙拳,準備拿出看家防身本領,用十六式救命八躺,先支援過去再行認輸,以免受傷更不好看。
剛往後一倒,百忙中忽然一條灰色影子由岡坡那一面飛來,其疾如箭,轉瞬到達,恰與狄遁雙雙下落。錢應泰目力敏銳,看出又來一人,竟與狄遁來勢不相上下,朋輩中並無一人有此本領,料是敵黨,知難倖免,一時情急,方欲喝罵,忽聽兩聲“哈哈”,眼睛一花,兩個敵人似已撞上。備把雙手一舞,“啪啪”兩響,兩條人影已隨笑聲飛落兩旁,各抖一抖衣袖,從容緩步走來,同喊:“朋友請起!”錢應泰驟出不意,心神一愣,竟忘起立,仍躺地上,作勢相待,聽人一喚,不禁羞了個面紅過耳。縱起注視,後來的是一個老頭,同時岡上有一小孩往下飛跑,還未到,也不知是敵是友。方欲詢問,申林已自趕來,跪在老頭面前行禮,口稱“師父”,知道不好。老頭先發話道:“錢朋友,小徒無知,不該出門日久不託人照管門戶,致有今日之事。聽說足下要老朽親來始允交還,他兩次黃山俱未尋到,不料狄世兄萬里壯遊,無心相遇,同來領教,老朽也得信趕到,適才之事俱都親見。幾位高足也委實有些失禮之處。事由兩誤,難怪一人。如今勝負未分,尊意如何?”錢應泰定神想了想,答道:“蕭老英雄大名久仰多年,本欲借題見面領教,才有今日之事。但是適才已和狄朋友說明在先,勝者為強,這勝負未分的話只可騙那小孩,在下已非狄朋友對手,當然奉讓,哪還有什麼話說?”狄遁插口笑道:“足下此言足見高明,但申老弟寒素舊居僅有茅屋三間,現被足下將他修治一新,始行相讓,受了已覺有愧,何況裡面還有賢師徒不少財貨衣物,作何處置?自來房客讓房,原無當時就搬之理,雖說房主催房已好幾次,不能怨他魯莽,但多的已被捱過,也不忙在一時。莫如由我與申老弟商量,令他暫緩三日遷人,以便賢師徒從容遷移,免得忙迫,遺下什麼珍貴之物,我們擔待不起。”錢應泰聽他仍是語含譏刺,不由氣往上撞,獰笑答道:“狄朋友,閒話少說。我當時也曾說過,我如不勝,領了徒弟,當時就走,只為蕭老英雄初見,少不得寒暄幾句。丈夫一言,如白染皂,你當姓錢的也是一個小人麼?說走就走,決不回頭。至於我師徒那些零碎東西,暫時何用拿走!自然連房子一齊交付你們,有勞暫時代為保管。還是那句話,勝者為強。今天既然交付,異日自會來取。
如無此力,我姓錢的永不出世!”說到末句,便往樓門前跑去,喝令眾徒速出偕行。
這時周鼎已從崗坡上跑到,蕭隱君見狄,錢二人口舌相爭,方欲攔勸,錢應泰已至樓前,知他無法下臺,想了想不再言語。一會錢應泰將徒眾喚出,作別自去,行時側團日居,似有愁容。蕭、狄、申三人,隨帶周鼎同去樓內。申林見舊居煥然一新,洞中陳設佈置尤極精美,便向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