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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按捺住心頭的浮躁,他深吸一口氣,靜靜打量著墓地前的兩人。卻見靈衝一回身,轉身就往墓道中鑽去。墓碑發出沉悶的“咚”聲,將靈衝的身影頓時遮掩。長明卻在原地站了站,臉微微往後轉,正露出他陰晴不定的臉色來。
“真是好算計——”
謝醉驀地聽到身旁之人發出這樣的感嘆,一回頭,就見到婉倩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他與婉倩也有這般的熟了,如何看不到她眼底的慍怒?
“怎麼了?”他低聲問,心中卻有著不好的預感。
“很抱歉,”婉倩遞過去冰涼的一眼,語氣中甚而帶了些淡淡的譏諷,可見是怒得狠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他們有意在此,就為著等我們下墓鑽坑呢。也就是說,我之前的猜想,並沒有錯。你的弟弟,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做的是什麼事——以劉開貴的屍體,謝家老宅的陰地,養出供靈衝道人差遣的鐵頭殭屍。”
她感到身旁的枝椏一動,謝醉的衣袂微微拂過她的肩頭,就要走出林子。她一把將他拉住,對著他漸漸沉鬱下來的眼神,搖了搖頭。謝醉被她拉住,僵在原地,眼中神色變換莫名,只是最終嘆一口氣,蹲了回來。
現在事情有變,這樣直接出去,又該做什麼?找謝長明對質麼?可偏偏墓地裡還藏著一個靈衝在。那道人雖看不出什麼靈力修為,但隔音罩一出,就知道定不是普通的邙山道人。且又有禁魑的前例在,無論如何,也不該衝動才是。這些話,她雖沒明說,但謝醉一想,哪有不明白的?只不過聽到婉倩的話,他卻是驟然捏緊了拳頭,面色難看至極。
“你別急。”婉倩組織了下語言,繼續道,“我剛剛聽他們所言,卻也只能推測出一部分的事情。只怕我們在玉柴村中殺了禁魑,靈衝這邊就有了感應。他方才還在說,若是些自命不凡的修士毀了他豢養的禁魑,定會尋根究底跟過來。所以早在昨夜,就在這墓地下,佈置了手段——只是,他卻沒料到,那人會是你。”
“在墓下佈置了手段?看來,這是想將我倆留下啊。”謝醉一時怒急,臉色卻如暴風雨前的陰沉,怒到深處,連聲音都沉鬱起來。
“看他的樣子,天知道墓下佈置了什麼手腳。他們邙山一脈,本就常常跟死人屍體打交道,又是在墓道我看,即便是不完整的天罡屍煞陣,就能輕易將我們困死。”她說著,心有餘悸。若非恰好聽見這番對話,只怕,自己兩人傻乎乎地跟進墓道,就這般死在裡面了
“長明也知道他的打算?”謝醉問出這話時,語調輕得,幾乎如在嘆息。
婉倩垂了垂肩膀,看向站在墓地前的謝長明。他站在那兒,面上是深深的惘然之色。“他他知道的。也反駁過,不過結果你也看到了?只怕劉開貴的死,還真跟他有莫大關係。我聽到靈衝用劉開貴的死說事,他就這個樣子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謝醉沉默一下,咧嘴笑了笑。婉倩從未見過他笑得這般滲得慌,正待從長計議,就見謝醉身子一動,果斷地走出叢林。
這是?
她怔了怔,突然明白過來,眼裡煥發出驚人神采,已是快速跟了上去。
謝醉堪堪走到林邊,卻是不再前行。不過,他的身形高大,這一番出來,也沒掩飾氣息,謝長明瞬間就注意到了他倆。
“哥——”謝長明訥訥地喊了一聲,面上一片蒼白。婉倩昨夜見他時,就覺著他很是瘦削,如今一見,才明白他應該是與靈衝這樣的人交往久了,陰氣侵襲,精力不夠所致。
謝醉站在林邊,朝長明一招手,面上居然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來,“長明,你過來,大哥問你一件事。”
謝長明怔了怔,抬腳就想往那邊走。不過望著突然出現的謝醉,又現出這樣的笑來,他本就亂極的心神,更起了極大的波瀾。
這是自己的親哥哥呢。一母同胞,親身手足。自己真要將他引到墓地中去嗎?
他心中遲疑,身子就遲遲不動。本來按照靈衝的安排,他再怎麼花言巧語,也要引得他們下到墓道中去,不過此時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哥哥,他終究還是遲疑了。
謝醉似乎也意識到什麼,站在林邊,不去催他。這大概是長明最後的選擇罷?是在那條路上走到黑,不管不顧,甚而將親生哥哥也可以葬送還是會顧念心底最後記掛的骨肉親情?
他遠遠的等著弟弟的決定,一時覺得周圍一切都靜了下來。
“哥——”長明喚他,臉微微上揚,是下定決心了麼?
“你們怎麼來了?”他聽到長明這樣問,而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