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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提。
想到此處,婉倩略微嘆一嘆氣。這世間,誰都活得不容易。不過,有的人是在生活中掙扎著求生存,有的則是掙扎著活得更好。大概就是這細微的追求的差別,才導致了人與人的不一樣罷。
多想無益,她閉上眼,開始修行起來。
到的翌日,她被接近的下人驚醒,爾後略作梳洗,便被告知,主人在偏廳請她過去用早膳。她雖早已過了辟穀期,人世間的膳食吃與不吃,都無所謂。但既然到了俗世,入鄉隨俗,她便應承下來,跟著下人往偏廳走去。
行走間,她不著痕跡地打量四周,才發現白天的情形與夜裡看來,頗有些不同。那些花木看起來生機勃勃的樣子,而喪燈等物,也不過是盞盞白色燈籠而已。四處的庭院修得很是精巧,處處透出一份精心的設計。
穿過兩重院門,那下人將她引進偏廳,她便聽到廳內有男人笑著說話的聲音。這不是謝醉和謝長明的聲音,卻有幾分難言的熟悉,彷彿在哪裡聽過一般。
她心中一動,慢慢走進去,就看到廳內擺著一座雕花大圓桌,桌邊諸人已落座。此時見她走了進來,那些人停了講話,齊齊看過來。
坐在上首的,是溫和恬美的謝靜。她身旁坐著謝醉和謝長明,另一邊,則是一個陌生的中年道士。
“黃姐姐來了,快請坐。”謝靜站起來,朝她笑著點頭。又有侍婢前去引她落座。
“我倒是遲了些,勞大家久等。”她淡淡說過客套話,挨著謝醉坐了,眼睛卻是掃過那中年道士。那人看起來三十四五,面甚白,兩道長眉飛起,頷有清朗長鬚,做道士打扮,一派超凡脫俗模樣。
他見婉倩看他,不禁微微頷首,以手捋須。
不一時,餐飯便準備妥當,端了上來。婉倩屏住心中驚疑,安安靜靜地吃起來。她本就沒什麼食慾,心中慢慢思索,用了些湯水膳食,便擱下碗筷。飯中倒沒有什麼人說話,她卻注意到,不僅自己吃的少,其餘幾人也都略沾了沾,便放下筷子。
謝靜是婦道人家,吃的少,那也尋常。謝醉與自己一般,過了辟穀期,人間食物沾得少,也是應當。而謝長明,卻似乎是有著心事,因而食不下咽。那中年道士
她看過去,誰知那人正也抬眼看過來,彼此同時怔了一怔。那人隨即反應過來,朝她咧開嘴笑一笑。婉倩朝他輕輕頷首,心中卻止不住覺得怪異。
不一時,便有下人收了碗筷,撤去菜食,又端了熱茶上來。
婉倩品了品,就聽那中年道士道,“劉夫人,還沒請教這位姑娘是?”
謝靜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連忙為著他倆做介紹,“我卻是忘了。這位是家兄的同門,姓黃。”她轉過臉來看向婉倩,又道,“這位是靈衝道長,道法高明,是我們此次請來,專為老夫人做法事的。”
婉倩瞭然地點點頭,與靈衝互相招呼了聲,算是見過。
靈衝笑著道,“原來黃姑娘與謝兄弟都是蜀山的高徒,今日得見,真是幸會。”
謝醉側臉過來,對婉倩道,“靈衝道長是有真才實學的高人。他師從魏陽國的北邙山一脈,雖是外門弟子,但行走世間多年,所見識過的艱險,比咱們多太多了。”
“原來是這樣”婉倩微微一笑,眼角上揚,一顆心漸漸沉靜下來。那靈衝道人連連擺手,“我哪裡是什麼高人,謝兄弟這樣說,可不是折殺於我?”
旁邊謝長明卻道,“道長可實在太謙虛了。大哥你不知道,道長的大名,在整個涪城都有著偌大的名氣。也是趕巧,若非道長正路過我們這,我們還當真請不到他為老夫人做這場法事”
他當下便挑了幾件靈衝的事蹟來講,什麼觀地勢院落,測人事吉凶啊;什麼除去小鬼,保家宅平安啊言談之間很有幾分佩服。
那靈衝卻是帶著高深莫測的笑,並不發話。謝醉見狀,與婉倩對視一眼,便提了些道家學說與他探討。靈衝這才開了口,言談間,顯得遊刃有餘,任何話題都能聊上幾句,令人大生知己之感。
謝醉與他聊了聊,心中的戒備也慢慢放了下來。
正說著,他感到右手的袖子被人扯了一扯,悄悄抬眼,才發現是婉倩向他打著眼色。他口中沒停,心中卻是思量少時,便有了決意。
“對了,二丫,怎不見你丈夫?”他嚴肅了臉色,轉而看向謝靜。在這呆了一早一晚,他卻還沒見過這劉府的劉大戶劉開貴。當初二丫嫁過來做填房,他是錯過了,如今怎麼也得看看這個妹夫是何等人品,否則,如何知道他對自己的妹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