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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環瑾拜見大人”
婉倩這才一抬眼,定定地朝他看了一眼,“你有何事?”
此時,得了夏之秀允諾的二樓諸客,都高昂了興致,進行新一輪的點菜環節來,倒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邊。夏之秀見自家叔祖竟是站在那貴人的桌前,態度恭謹的很,他心底一個激靈,連忙跟了過去,亦老老實實地站在楊環瑾身後。
倒是聽了婉倩的問話,他心底卻也正是一片茫然。是啊,叔祖這是有什麼事嗎?便是貴不可言的貴人又如何?再貴,難道能貴過一國國師,一國皇族麼?
只是,叔祖明明又不是一般人。他雖然無法修行,可他的善卜名聲,卻是廣傳世間。便是西到邊陲蜀國,東盡江河入海,抑或街頭婦孺,鄉野村夫,也全然知曉他的大名。他善卜命運,能斷天機,更與當今國師係數同門,便是皇族親屬,也常有求他之時,又何曾見過他如此激動?
這貴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楊環瑾也是怔了怔。他本是驚疑於此人極貴之相,初見之時便面有月瑩之色,頭頂隱顯圓潤瑩光,一如絕世之寶,這才知這人實乃集天地靈秀於一生,顯見便是得天地垂青之人,這樣的貴人,連天地都甚為鍾愛,如何不是人間極貴?
當下只訥訥地道,“先前驚見天人之姿,心下甚是激動。這卻是環瑾失態了”
原來只是驚異麼婉倩心潮忽動,一時好奇起自己的面相來,當下便一伸手,向楊環瑾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先生不必多禮。只是在下心中有幾分好奇,未知先生於在下面上看出什麼來了,才如此驚疑?請坐下說話吧,今兒是夏夫子請客,我倒是沾了先生的光。”說罷,她朝兩人客氣地笑笑。
楊環瑾稍一推辭,這才和夏之秀於旁邊分坐,只是連坐姿也都不敢放鬆。夏之秀雖不明白為什麼,卻也隨著自家叔祖的做派,在旁正坐。
楊環瑾在心中仔細斟酌了一番,這才道,“還未知大人如何稱呼?”
“也別大人大人的叫了,喚我黃宛——便是。”婉倩微微一笑,“先生實在無需客氣。”
“這——黃大人且莫與我等客氣。我們鄉野之民,如何與大人一般?先前見時,竟見大人面有月瑩之光,頂有云霄之氣,實在貴不可言。”他這才略略解釋一番。
婉倩一想,微微蹙眉。什麼月瑩之光,雲霄之氣這倒與一些天才地寶出土時很有些相似。轉念一想,莫非因為她已晉升元嬰之期,身與天接,靈與氣合,才有這般異相麼?普通人雖看不出來,但在這類善於望氣的人眼中,只怕明顯非常吧?
原來如此。她抿唇一笑,算是瞭解。當下便推杯勸盞,將話題繞開了去,相詢這勝都可有什麼休閒好耍的去處。只是這問題,卻著實難住了楊環瑾。他雖遊歷甚廣,卻不曾注意有什麼遊玩之地。好在還有夏之秀在,他身為當朝最年輕的博履夫子,京師之中,朋友甚多,於玩耍之道,卻也算得上精通了。
當下便將這勝都“十三景”一一道來。婉倩盡數聽罷,心中略一盤算,便做了決定。此時食過飲過,酒足飯飽,她的精神正好。因而便一起身,對兩人道,“今日酒飯甚是豐美,多謝兩位盛情了。黃宛這便告辭,來日若有機會,定回請兩位。”
那楊環瑾一怔,連忙挽留,“大人不若在這酒樓中歇息一番,再作遊玩不遲。”
婉倩一搖頭,笑著拒絕了。夏之秀見自家叔祖悵然若失的樣子,心下一轉,便道,“大人您對勝都還不熟罷?不若我來為大人做嚮導如何?方才雖講了十三景,可有的勝地,卻實難是十三景可囊括盡矣。”
楊環瑾朝自家侄孫透過一抹讚許的目光,也道,“對對對,大人若是不嫌棄,將我倆也帶上罷。之秀雖是不肖,當個嚮導,約莫是可以的。”
婉倩啼笑皆非地看著兩人。有必要這樣嗎?不過,既有個現成的嚮導,倒真要方便些。因而她略一思考,便點頭應道,“如此,便麻煩兩位了。”此一來皆大歡喜,夏之秀招了先前的黑衣侍衛自去結賬,自己卻陪著叔祖,以及這年輕俊俏的“黃大人”,一路出了玉壺清,往都城中心而去。
婉倩不願坐於馬車,三人便慢慢步行。只是這勝都實在大的出奇,若是靠步行,便是一整日,也未必能趕到一個景點。婉倩便攜著兩人,偶爾用縮地成寸之術,這才在這勝都當中來去自如。
那夏之秀也算是半個修行中人。在先前的驚訝過後,後面卻更保持了恭謹,一路小心地作陪,只是心中的驚疑,卻膨脹得滿心滿肺。
不一時,婉倩口中咦了一聲,停下腳步,朝路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