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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積,映襯得一雙美目墨色沉沉。婉倩還未看清她眼中是什麼神色,就見那女子突然朝她笑笑,霎時間,就如天地間綻開一朵嫣然開放的嬌豔芙蓉,那美貌的眉宇間,尚透出幾分隱隱的魅惑。
這人是她眉頭微蹙,心中升起一陣意外。看著那女子朝她點頭致意,出於禮貌,她也回了個淡淡的微笑過去。也就是這時,她終於將這女子記了起來。
她是夏靈蓓,是叫這個名字吧?
烏佩瀾微微側過臉來,眼神往她面上微微一掃,她立時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等著烏佩瀾發話。
“你是叫婉倩罷?”烏佩瀾得了她點頭稱是,方續道,“我便喚你婉倩了。說起來,你剛來那會,卻沒經歷過這些罷?”打量了她一眼,烏佩瀾將目光重新放到場中去。而此時,方才那叫做林白的年輕人,卻是又拿出長笛,將之擱在唇邊,心平氣和地吹起來。
婉倩口中應著烏佩瀾的話,目光卻是極快地掃過周圍。適才說話那會,由於沒有笛音引路,那些鋪天蓋地飛來的鳥兒,卻是正慢慢散去。只有最先落地的幾隻猛禽,一派老實地蹲在一旁,沒有動搖。
婉倩心中猜測,這林白,要麼是馭獸師,要麼就在樂音一道上有著極高的天賦。雖然她對樂音不是很懂,但也能聽出,林白此時吹的,卻比適才的要和緩不少。若說《百鳥朝凰》是一曲絢爛婉轉的曲子,曲調富於變化,而現在吹的,則更如潺潺小溪,迴環往復的悠然調子,令人聞之心頭一暖。
而那幾只猛禽卻突然張開了翅膀,身子歪得幾歪,卻又掙扎著往天上飛去。它們就如聽到什麼恐怖聲響,極力想要離開,卻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將它們死死禁錮在地上,死活不能飛上天去。
它們的體型本就巨大,泛著青灰色光澤的鋼羽一陣撲稜,掀起一場驚人的氣勁。可是,就是這樣,它們依然無法離開。反觀場中的林白,此時更是吹到動情之處,將眼睛都合上了。他本就生的俊朗,如玉的面龐,挺拔的鼻樑,又執著長笛穿著月白長衫,走到哪裡,都是濁世佳公子的形象。此時他閉上眼,滿心都沉浸在笛音當中,面上更是一片沉迷與陶醉,幾如天上謫仙。
若沒有那些猛禽的猛烈掙扎,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手執青玉長笛動情吹奏,這畫面本就令人忍不住欣賞,更別提那曲子更是優美,一唱三嘆,迴環往復,聞之心曠神怡。
只是
人群中幾個幼童死死將小口掩住,面上是藏不住的驚歎。他們幾乎就要沉溺在這幅神仙般的畫卷當中了,卻偶然看到旁邊的猛禽,心中頓時重重一震,清醒過來。
“啊——小心”他們忍不住叫出來,眼睛睜得溜圓,一瞬不瞬地看著林白的身後。那裡,正有一隻身形幾近四米高的怪鳥,全身掙扎之下,竟被它偶然衝到了林白身邊這種怪鳥,向來生活在斷崖山壁上,以崖下的毒瘴蟲蠱為食,狡猾非常。也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它如鐵的彎鉤鳥嘴突然俯衝下來,朝林白的頭頂直刺下去
天哪
有幼童面上同時泛起驚恐和不忍的神色,忍不住將眼睛蒙上。那麼巨大的怪鳥——和它一比,這個哥哥還不到它一半高,這一下下去,哪裡還有命在?可惜這位哥哥人這般和氣,還給他們吹曲子聽
然而等了等,似乎沒有慘叫發生。難道他分開手指,從指縫間偷偷朝場中看去。卻見那位哥哥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連曲子都沒亂掉一絲。至於那巨大的怪鳥,居然保持著那個鐵嘴俯衝的動作,身形卻是一動不動了。
“天啊”他輕撥出聲,看這場面,怎麼也應該知道這位哥哥的高超本領了。他將目光從怪鳥身上移開,放到林白身上,眼中一時滿是崇拜神色。
“我要加入我要——加入絕嶺峰林哥哥在哪,我就去哪。他這樣厲害,我也”他聽到旁邊有人小聲地說著,語氣卻是那樣的斬釘截鐵。他沉默下來,也在心中,默默下定了決心。
原來是這樣。婉倩看著這一幕,漸漸明白過來。看來,今年確實與以往不同呢。當初驗完資質,就直接分配了,哪裡像現在這般讓各峰派出弟子出來做廣告?
這林白,確實有幾分本事。婉倩將人群中那些小童的反應看在眼中,心頭閃過一個念頭。見沒人注意,她微一動念,神識悄悄擬形,化作一隻細小的觸角,沿著地面,往那些小童觸去。
她當然不奢求能瞞得過不遠處的松嵐真人,就是身邊的烏佩瀾,只怕對她的舉動也是知之甚詳。不過,如今她是“天資”過人的棟樑弟子,是值得師門關注的下一輩,這一點點小動作,又哪裡有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