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點沸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吧?看,毛刺都還在上面,一抓準得一手刺呢。”
朱宜銘自然地走到牆角,拿起一把柳形彎刀,將釣竿拿到手中就開刮,“我這不就差最後一道工序了麼。對了,光說我,你呢?”
那年輕人一揚眉,眉飛色舞地厲害,“還用說,我做事,什麼時候讓人不放心過?今兒跑了好多家,還跟付青去黑皂塔那挖了一篼的蚯蚓嘿,不說還好,這會一說起來,腰痠背痛的”
朱宜銘斜了他一眼,“你就裝吧。”那年輕人嘿嘿一笑,扶腰的動作戛然而止。
面上表現的越是隨意,他的心中卻越是警惕。天知道自己這“付應”的身份平時是什麼性子,不過現在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他只能從對方的話中,找出自己恰當的反應。
所幸現在一切都順利。
那年輕人說了一會,就要離開。不過臨走前,似乎突然記起什麼,一拍額頭,對朱宜銘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給你說件稀奇事今兒”他拉長了調子,眼裡滿是藏不住的好笑神色。
朱宜銘只定定地看著他,似笑非笑。多言必失,有時,便是一個動作,也能完全表達自己的意思。果然,那年輕人見他笑得滲人,首先抵擋不住,一推手身子就往後退,“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今兒我不是去找王老闆買點工具麼?你知道,他那樣吝嗇的人,一樣東西恨不得賺十樣錢,從來不給我好臉色的哪知道,今兒我去了,他不僅沒有像以往那樣用總吊著一副眼白,反而笑眯眯地問我——請問需要什麼?”
朱宜銘見他一副驚訝至極的表情,也露出一副驚容,“不會罷——?”
“嘿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我可沒撒謊我當時就尋思,這老小子是不是要給我們使什麼絆子啊看這笑得,心裡就有幾分不自在。不過這種事情哪能直問啊,我便也學他笑幾聲,就想旁敲側擊問問清楚,免得一不小心,哥幾個被這鐵公雞賣了都不知道”
“然後呢?”朱宜銘適時追問。
“然後?然後我就跟他聊起王二姐嫁人後,生的三個女兒,養的一群豬仔,還有王大姐的裁縫鋪是不是又要開張了我想王老闆之所以態度這麼詭異,要麼是心情好,要麼就是另有目的嘿,還別說,經過我一番胡侃,我才發覺他是真有心事王二姐的小女兒你知道吧?就是芳芳啊,結果當時被我一時口快說成玲玲了你知道,依翠坊的玲玲當眾打過他一巴掌後,他最恨人家在他面前提玲玲這倆字我當時說完就懵了,糟糕,這回又要把我趕出來了吧嘿,結果你猜怎麼回事?他愣沒聽出來你說,他這一臉“嗯”呀“啊”的,原來根本就沒聽我在說什麼呢所以後面我就試著問他,可不可以送些工具給我,他居然也一口答應了這簡直,簡直是”
“不可思議,是吧?”朱宜銘接過他的話,笑著慢慢將他推出去,“你啊,今兒又省了一筆,可別得意,先想想怎麼孝敬哥幾個吧。我再弄一弄釣竿,明天你再來尋我。”他三言兩語將這年輕人打發離開,才有條不紊地將門合上。
這王老闆,倒十之八九是外來者了。
他立在門板之後,想了很久,眼神一時深沉如墨。
第二日,他們如約前去釣魚。在燻溪之上垂釣,幾個年輕人哪能坐得住,又用網又築壩的,忙了一天,才在晚上抬著一大筐肥魚回了家。之前敲門那年輕人喚作付龍,他和朱宜銘一起,選了上好的幾條大魚,給鎮上的祖老送過去。
這也是朱宜銘第一次接近高聳的黑皂塔。鎮上的祖老和他的孫女就住在塔邊上一座小屋裡。祖老已經很瘦很老了,全然靠他的孫女幫忙吃飯、行走,安睡。朱宜銘兩人在那幫了一會忙,就此離開。
第三日,依舊風平浪靜。不過,朱宜銘卻更加待在屋中,不輕易出門走動。他選了一個好藉口,說是很久沒遇到這麼多肥魚,放著又吃不完,不若製成魚乾。因而他整日待在屋中,宰魚刮鱗破開醃製,舉凡種種,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魚腥之氣。
這也使得周圍幾位兄弟不輕易上門來。但就算這樣,在家中安坐的他,也漸漸感到一股風雨欲來的徵兆。
第五日,付龍擰著鼻子踏入他家,神秘兮兮地告訴他,鎮上出現了可怕的傳言:說是有山裡的妖怪化作人形,潛入了鎮中,要在三日之內將鎮上所有人殺光——拜這個傳言所賜,街上都幾乎沒有什麼人走動了。
朱宜銘對此表示驚訝,付龍雖覺得這傳言大概不太可信,最後卻也帶些鄭重地道,“總之,叔伯們都開始準備起來了。若真的有妖怪,總要有所防範才行。若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哥幾個也不能怕事,拿起砍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