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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布麻衫的漢子從樹枝跌下來,手腳動彈了幾下,便斷了氣。張廣陵等趕過去看時,見每人的咽喉上都中了一片竹葉,又看到他們衣服上的“蛇纏劍”標誌,便知道是星宿門的弟子。
蟲二先生這才道:“黃月山讓我轉告你們,你們的祖師爺逍遙子已經故世!”眾人聽到這個噩耗,都呆在了當場,張廣陵顫聲問:“祖師爺他他是怎麼仙去的?”
蟲二先生嘆息一聲,道:“有些事還用著我說嗎?”眼睛一瞥那兩個星宿門的弟子,慧真心中一亮,想果然是辛陽春做的好事!點蒼六仙終於明白了真相,放聲大哭起來,一片哀號。
蟲二道:“都給我節哀順變吧!你們師父黃月山之所以趕爾等出門,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你們也自當體諒他的處境,好自為之;此地今後改名為聾啞谷,他更名叫聾啞老人,這也都是忍辱負重之舉。你們日後在江湖上行走,也莫要再稱是他的門下,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日後境況有所改觀,再叫黃月山重新收錄你們入門卻也不遲。”
點蒼六仙聽他這一說,方才明白,黃月山之所以趕他們出門,是為了保全他們各自的性命,以待他日再有所圖舉,當下又是一片唏噓之聲。
蟲二對點蒼六仙說完了這番話後,又轉身面向慧真,問道:“你是少林寺來的僧家?”慧真合十道:“貧僧慧真,見過柴大官人。”蟲二道:“黃月山告訴我,你帶來了我大徒弟蕭燕山的訊息?”慧真道:“正是,只是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說話?”他因為雁門關黑石谷一事牽連甚多,不想把事情張揚得太大,所以想私下跟蟲二商談一二。
蟲二看了慧真一眼,道:“那也好,咱們就往那邊走走吧!”轉身朝著松林走去。慧真則在後邊跟隨。
那松林古木參天,虯根盤錯,甚是幽靜。走了會兒,蟲二停下腳步,道:“此地應該沒人,僧家有什麼事旦說不妨。”慧真從懷中掏出那方銀牌來,遞與蟲二,道:“大官人且先來看此物。”蟲二接過來,目光一盛,問:“這‘無邊牌’我只發出過兩枚,另一枚已經收回,這枚當是我那大徒弟蕭燕山的信物,卻如何落到了你的手裡?”
慧真合十道:“說來慚愧,這件事委實是陰交陽錯,追溯其根源來,只怕也跟這方銀牌有些牽連。”當下把發生在雁門關黑石谷中的那場廝殺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又著重提起了鬼影子趙無跡,他如何裝死在先,如何盜牌在後;接下去又把自己在太原快刀郎君葉飛府邸的遭遇說了,那四人迷倒自己也是為了奪取這塊銀牌。蟲二聽著聽著,臉色一點點地沉下去。
說到最後,慧真又把話題引到了慕容世家上面,當蟲二聽到“慕容斌”這個名字時,眉頭一挑,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抽動了幾下。慧真說完這其中的因果後,垂淚道:“貧僧誤信了奸人的妄言,終是鑄成大錯,不但害了許多身家性命,還牽連甚廣,每當思想起來,都如芒刺在背,悔恨不已。尤其是對那蕭燕山夫婦,更是有愧於心,這是貧僧所犯下的惡業,也是應受的惡報,弟子為惡緣所纏,即便是面壁五年,也未能化解,故而來拜偈大官人指點迷津,容小僧懺悔過失,以消胸中塊壘。”
蟲二聽了他這番話,久久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手裡的那塊銀牌。有風颳過,松濤轟鳴,在山谷中迴盪不停。
終於,他長嘆一聲,合上眼皮,隨即又睜開來,道:“有句話,僧家想必也聽說過,我便再轉送與你吧!”慧真合十道:“小僧願聆聽教誨。”
蟲二道:“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他把那塊銀牌拿在手裡掂了掂,道:“適才聽你說,燕山他的骨血就被安置在嵩山?”慧真道:“是,小僧將他暫交給一對姓喬的人家收養,如今也七歲大了,他的乳名叫鋒兒!”
“蕭峰!好,好一個命大的孩子!”蟲二先生慨嘆著,把手裡的銀牌又遞給了慧真,道:“這個牌子,還是交由你轉給鋒兒吧!他既然是遠山的骨血,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日後自會有所照應。”慧真雙手接過,說聲是。
蟲二道:“僧家可能還對這‘無邊’牌有些疑問,且聽我慢慢與你說來。它原是家師當年傳下來的一件信物,有宿緣的人持有它,則可以去睡仙洞碰一碰機緣。只是近百年來,很少有人能蒙受它的恩澤,即便是蕭燕山,這個已經跟隨我多年的弟子入洞後,也是無功而返。我這一門隸屬於道家學派,在武學上面雖然也有些建樹,只是從來也沒想過要開宗立派。所謂的收徒云云,也不過是看上個有宿緣的、有慧根的,便招進門來,說起來,從家師到狄青,也僅有四個人而已。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