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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出來的,還是那嶽總鏢頭的主意?”
朱炔不答,望著廖姓文士的背影,磨牙低聲道:“借閒堂有點本事,聽新來常州的兄弟說,他剛到地方,這廖文燦就帶著東西上門拜訪了。”
聶雲峰知道他說的是新調到錦衣衛常州衛所任職的把總,嘿嘿笑道:“借閒堂在朝在野朋友眾多,向來名聲在外,三哥難道不曾聽說?”
“早聽說了。”朱炔冷哼一聲,想是心裡不痛快,“傳聞是一回事,事情出在自己家裡,又是另一回事。”
聶雲峰搖了搖頭,替他斟茶:“三哥,你說那廖文燦這時候出去,是要找誰?要做什麼?”
“管他做什麼,反正路上總會有人見到。”朱炔向來報訊的小校丟了個眼色,那小校會意,領命而去,他伸手拍了拍聶雲峰的肩膀,嘻嘻笑道,“咱哥倆好久沒聚了,先吃飯再說,難得有人請客,總要吃個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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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龍峻所料,唐穩回到自己客房沒多久,包水生便跑了來閒聊,明為探視安撫拉近乎,實則旁敲側擊套他來歷。幸好龍峻事先交代提醒,唐穩心中有數,無論這人說些什麼,他都是滿臉堆笑打哈哈,一問搖頭三不知,從頭到尾只答一句:“要問我家龍爺”,聊得包水生一臉挫敗出門而去。約莫過了幾刻鐘,嶽彥平也來拜訪,他到底不愧為總鏢頭,絕口不問底細身份,反而東拉西扯說些有的沒的,交流各地奇趣見聞。應對這種老狐狸,唐穩更加謹慎小心,只禮貌微笑洗耳恭聽,三緘其口,以不變應萬變。嶽彥平說得口乾舌燥,依舊沒多少收穫,也是鎩羽而歸。
交談中時光飛逝,轉眼間居然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也不知前廳的糾紛是否已真正平息。鏢局的人像是知道龍峻口緊,套不出話來,根本不曾去過隔壁,而找那幾名隨侍打探又太著痕跡,面子上不夠好看,因此只從唐穩這邊下手。可奇怪的是,那最該提防的廖文燦,卻始終沒有在小院內出現,不知他是在忙著調停道上紛爭,還是在準備生奠事宜。最後姜華也來了一次,姑娘家反倒實在,只問中午吃些什麼,喜歡什麼菜,口味偏淡還是偏鹹,要不要放辣。唐穩雖是川人,卻因喜好鑽研毒藥,要維持嗅覺味覺靈敏,飲食一貫偏向清淡,不好飲酒,辛辣完全不沾,所以只要求不辣少鹽。出於禮貌,他陪同姜華到隔壁細問,發現龍峻對飲食更是隨意,沒有講究,沒有偏好,也不拘哪個地方的菜式,全然不像個朝中三品大員。反倒跟隨護衛的小校,點了幾道滋補養身的湯膳,憑藉他們彼此交流的隻言片語,唐穩推測,那些菜十有**是替他們家大人所點。
因為早上客棧前的變故,姜華格外小心謹慎,飯菜烹飪始終親自操辦,由她和數名鏢師送到,不曾假手店內夥計。事有特殊,指揮使開了口,午間用飯就在龍峻所住的客房內,幾人俱都同桌,不分彼此。唐穩見那些小校神色自若,偶爾和龍峻輕鬆說笑,雖態度恭敬,卻並無拘謹感,想必不是裝給外人看的,心裡頗覺奇妙。他是毒藥世家——唐門的二公子,飯菜裡面是否有蹊蹺自然一看便知,有這等高人在,大家也吃得放心。餐後眾小校送來幾本早間在街市上購買的閒書,供龍峻解悶,鏢局眾人或許知道問不出什麼,又加有事要忙,便再沒來打攪。唐穩實在無所事事,回房也是無聊,便厚起臉皮坐著略寒暄幾句,拿起那些書挑選翻看。
龍峻許是明白唐二公子閒得發慌,也不趕人,顧自拿了本《諧史》坐到一旁。唐穩想著早間和包嶽二人的應對,還有那一直未出現的借閒堂主人,靜不下心來,捧著書瞪視良久,瞧不進一個字。半晌之後放下書本,細聽外間沒有閒人,看著斜靠在椅中的龍峻,輕聲道:“龍爺,早上包掌旗和嶽鏢頭果真找過我,明裡暗裡多方打聽,我雖然按照您的吩咐應對,可他們畢竟是老江湖,不知道會不會露出什麼破綻”
他原想盡量依自己所能記住的話複述一遍,卻見龍峻眼也不抬,只平靜打斷:“我都聽到的。”
唐穩不覺一愣,心想這位大人的耳朵也未免太尖了點,正等他接下來指點評說,可那邊剛講完一句就沒了動靜,顯然不是很想在這話題上深究。但自己實在擔心,此番會在言辭上出紕漏,只好再次多嘴:“龍爺既然都已聽到,可曾覺得我有何疏忽處?”
龍峻依舊看書,答得漫不經心:“你即已照足我吩咐,即便有疏忽,也錯不在你。”
“龍爺,我不是怕您怪罪。”唐穩嘆了口氣,“我娘說我為人處世經驗不足,很多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缺少歷練。此次前來跟隨大人,其實也存了叫我多問多學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