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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峻笑得若有所思:“這麼好的胭脂,她竟也隨隨便便送給你。”
尷尬了一會兒,姜華臉上紅潮才稍稍退卻,抬眼展顏道:“興許我落在哪個角落裡了,龍大哥,我可不可以在屋裡找找?”
龍峻笑道:“這原本是你住的房間,少鏢頭何必客氣?”
姜華的臉又是微微一紅,小聲告了個罪,開始在屋裡仔細尋找。唐穩看她裡裡外外每個角落全都翻遍,再小心把弄亂的傢什物件整齊歸回原位,搜尋半晌仍然一無所獲,大冬天急得鼻尖上冒出細密汗珠,心裡有些不忍。可細想之下倒覺奇怪,忍不住問道:“姜姑娘,不過是盒胭脂,何必急成這樣?”他邊說邊睇龍峻一眼,這位大人閒閒看著姜華忙碌,神色如常,混若無事,不免暗自動搖起來,難道說自己猜錯,那盒胭脂真的不在他身上?
姜華遍尋不著,急得團團亂轉:“那盒胭脂我本不該收,要找機會還給李姐姐的。”
見她著急,唐穩好心建議:“你若要還她,回京城想辦法再買一盒就是了。”
“即便我能買到,也不是原來那盒了。”
唐穩不解:“這又是為何?”
姜華嘆道:“那盒胭脂,是李姐姐心上人送的定情信物,我當時不知道,拿在手裡多玩了一會。李姐姐看我愛不釋手,便割愛送了給我。”
龍峻一直默不作聲,此時開口問道:“定情信物云云,是李門主親口告訴你的?”
“不是。”姜華搖了搖頭,“事後李姐姐的貼身丫鬟告訴我,她時常拿著這盒胭脂發呆,我自己猜的。”
“少鏢頭,你多心了。”龍峻勾唇淺笑,“那胭脂真要是信物,她怎會輕易就送你?”
姜華一愣,思忖良久,方有些醒悟:“這麼說,倒是我想岔了?”
龍峻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話雖如此,姜華卻仍然不死心,在房中又再細細找了一遍方才作罷。等她再次告罪出門遠去,唐穩方轉頭低聲問道:“龍爺,您等的人是她?”他心裡隱約覺得不是,可屋子裡總這麼沉默自己又受不了,只好冒著被指責多嘴的危險,隨口問些無關的話。
龍峻沉默不語,片刻後垂下眼瞼揮了揮手,唐穩自然明白這是送客的意思,再大的好奇也只得暫且壓下。他起身抱拳正待離開,忽又聽龍峻開口:“一會兒必定有人先來找你,無論他問什麼,你都不要回答,只管推到我頭上,差他來見我。”
唐穩點頭答應退出房去,龍峻獨自枯坐片刻,從腰間荷包裡掏出那個青花山水胭脂盒,慢慢開啟,裡面的覆紙撕去一半,胭脂卻原封未動。“花想容”制脂手法高超,堪稱京城一絕,兩年時間過去,色澤香味依舊如昨。他拿在手裡看了許久,又將盒子蓋上收回荷包,抬眼望向虛空處,怔怔出神。
因幾大鏢局前來助陣,又加上嶽彥平使計敲山震虎,客棧前圍著的綠林朋友已慢慢散去,但四周仍有不死心的老合在暗中逡巡。朱炔跟隨眾人一同行動,儘量小心不引起注意,帶著聶雲峰和幾個便裝小校,慢慢退至附近茶樓。這一帶的住戶家產中平,並不十分富裕,因此大多都是平房,難得的幾座茶樓,也隔開較遠,這家鋪面位置還算不錯,在樓上剛好能夠瞧見“高升客棧”專為招待鏢局商隊而盤制的院子,因此靠窗的位置,早就被幾個大家所佔。吳戈已然悄悄帶人散開,在客棧四周附近埋伏,有那些留守的嘍囉在明面上掩飾,倒是不怕曝露形跡。佈置好自家兒郎就近護持,朱炔對龍峻的安危才稍許放心,便不上樓湊熱鬧,只在底層找了個靠窗能看見後門的位置,和聶雲峰一起入座。
客棧後門一直沒有動靜,朱炔心不在焉喝著茶,隨口問道:“久沒見你,什麼時候來常州的?”
聶雲峰低低一笑,悠然自得輕聲道:“三哥,這話您不該問。”
朱炔瞪他一眼,嘴裡喃喃罵了一句,但知道這是諦聞司的規矩,雖心有不滿,卻也無可奈何。他盯著遠處那門出神片刻,忽又想到什麼,轉頭沉聲問道:“一個多月前常州發生的事,你可曾收到訊息?”
聶雲峰神情木然,絲毫不見情緒起伏,答得平淡:“大哥再三交代過我,常州這邊時日尚短,還未站穩腳跟,想用也用不上。開業初期只管做好自家買賣,等有生意才會吩咐,期間無論聽到什麼訊息,都不得自作主張。”他說的開業,自然是指諦聞司分部設立,常州因為位置緊要,又加銳刀門勢力日久年深,所以龍峻安插人手更是格外謹慎小心。
“你他媽的倒是稱職!”朱炔冷哼一聲,臉有不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