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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水生頭也不抬,腳下不停,沒好氣回道:“李頭,別隻顧說我,到時候等你兒子接班跑鏢,我看你急不急!”
“早呢早呢。”李德盛揮手笑道,“我家那混帳小子,也就是手腳利索點,白長了一身力氣,可沒小花這麼有能耐,聽到要她獨自去拜訪五湖三寨的黑道瓢把子,連眼睛都不帶眨的。他將來只要能把鏢局維持下去,能混個溫飽,我就心滿意足了。”他嘴裡雖說著自家兒子的不是,眼裡卻全是笑意,顯然言不由衷,只是表面客套而已。
相比包水生,嶽彥平雖也有些擔心,表面上倒是鎮靜許多,聞言微笑道:“小李,別隻顧著抬舉人家閨女,掃自家的威風,你那兒子,我看將來比你有出息。”幾位鏢師俱都會心大笑,連聲稱讚誇獎,李德盛聽在耳裡,心中十分受用,臉上光彩也覺添了幾分。
包水生又繞了幾圈,總算停下站在嶽彥平面前,嘴裡埋怨道:“那老廖,他到底打的什麼鬼算盤,出的什麼缺德主意。論交際人情,你我都比小花那丫頭強,登門回訪為什麼不叫我們去,偏要一個女孩子跑腿送禮,這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跟姜老哥交待!”
“這你就不明白了,凡是大老爺們,都會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所以多數時候,由女孩子出面,事情反而好辦。”順友鏢局的女鏢師燕三娘笑吟吟說道,“況且,這次出鏢,小花才是總鏢頭,自然要她親自前去調停。”江湖上女鏢師不多,成名的更少,而且很多女鏢師一旦成家,就不再出來行走江湖,她算是少數的例外。然而在場的鏢師有一大部分覺得,這並不是她夫家贊同,而是本人太過要強的緣故。
廣隆鏢局的馬連登乜斜著眼睨向燕三娘,嘴裡揶揄道:“怎地?三妹子居然也知道大老爺們的心思?這可奇了!只可惜你身手太好,即便有人想憐香惜玉,也有心無力啊!”
燕三娘笑啐了一聲,拿起桌上糕點當做暗器擲了過去。馬連登張嘴一咬,叼個正著,伸舌頭把糕點捲進口中,涎著臉邊嚼邊讚道:“到底是三妹子親手選的點心,香!香死個人啦!”這趟聲援,燕三娘是唯一的一位女性鏢師,在場的男子雖大多有了妻室,但江湖粗漢子天性使然,總免不了要在口頭上討點便宜。燕三娘自然明白,便也跟著做戲,抄起茶壺作勢欲扔,李德盛連忙勸阻,馬連登乘機告饒,眾鏢師鬨堂大笑,就連著急上火的包水生,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包,想開點。”嶽彥平站起身,拍了拍包水生的肩,輕嘆道,“將來這威正鏢局,遲早都要交到小花手上,早點歷練是好事。你我都要老的,總不能護著她一輩子。”
包水生笑過之後,心情雖輕鬆了少許,可還是稍覺煩躁:“女孩子開什麼鏢局啊?只要找個好婆家,將來有了依靠,在家相夫教子,總比在外面風吹雨淋,拋頭露面要強。”話一出口才知不對,忙轉身對著燕三娘一揖到地,“哎喲,對不住,三妹子,我不是說你!”
燕三娘焉有不知,她向來大方,自然不會計較,心裡倒是替姜華抱不平,便佯怒道:“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跑鏢了?!女人就要一輩子窩在家裡不能見人?!女人就只能圍著公婆丈夫兒女鍋臺轉?!”她原本是裝怒,說到後來,不知怎的有些黯然,嘆氣道,“水包子,不是我說你,咱們好好的江湖人,怎麼也學了那些酸臭文人的破毛病,非要講究禮數大防,生生把個好苗子給掐了?”聽這語氣,倒像是有感而發,眾鏢師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怎的,竟都沒有在這上面打趣。
嶽彥平搖了搖頭,指著包水生道:“小包,枉你把她從小護到大,還是不明白小花這丫頭的心思,你這個叔叔,真是白當了。”
包水生在桌邊頹然坐下,喃喃道:“我哪會不明白這丫頭心裡在想什麼,我只希望她這一輩子平平安安,子孫滿堂,再不要像她兩個哥哥一樣。”眾鏢師聽到,想起姜永早夭的兩個兒子,心裡皆感慨唏噓,他們乾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活計,不免聯想自身,客廳裡瞬間靜默。
過了片刻,萬通鏢局的鏢頭張萬里咳嗽一聲,開口笑道:“嶽老哥,水包子,說起來,咱們還沒見過你家今早護著的正主呢,怎樣,可願為我們引見引見?”他為人穩重,方才的嬉鬧也只是微笑旁觀沒有搭腔,此時才詢問要緊相關的話。眾人也和他存了一樣的心思,話一出口,個個連聲附和。要知道,鏢局和黑道向來關係微妙,非到迫不得已退無可退,絕不做得罪對方的事。尤其是這些年,姜永身體漸差,威正鏢局更加陪著十二分小心,今天卻為了保一人周全,擋五湖三寨的買賣,為此還寧願得罪一位黑道寨主,甚至向各大鏢局求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