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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票來,啪地甩到龍峻手中。龍峻數也不數,隨手收起,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叮囑:“錢大人,別吃不該吃的東西,小心卡著喉嚨傷了胃。”
錢滿正覺肉痛,聽這話怒道:“拿我的錢還跟我說這屁話!你惡不噁心!”接著哼道,“我是鐵喉嚨金剛胃,卡不住也傷不了。”末了又補充一句,“你放心,我有分寸。”
龍峻嘆道:“別以為不辦事就沒有偏頗,你拿錢不說話,在別人眼裡,便是已經選了立場,由不得你騎牆。”
錢滿不以為然笑道:“騎不了牆就不騎,選個好位置站著不就成了。”
“在錦衣衛這麼些年,你還沒看透?”龍峻望著他道,“這世上,沒有鐵打的富貴,也沒有扳不倒的權勢,你別站錯了位置。”
錢滿眼睛微眯,眸中利芒閃爍:“水落石出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站錯,既然沒人能未卜先知,何不膽子大點賭上一把?!”
“你忘了錦衣衛是做什麼的?我們只需站在陛下身邊,朝中無論哪一派佔上風,都與我們無關。”
“是了,我老爹當初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可到頭來又怎樣?”錢滿嘿嘿笑道,“用得著你的時候,說你體貼上意,用不著了,就說你矯詔。”
龍峻一時無語,默然良久,才輕聲道:“你被調到南京,是陛下念舊情,可他不會念一輩子。”
“他念的是先帝欠我老爹的情吧。”錢滿冷笑一聲,搖頭道,“你現在光棍一條,自然不明白我的心境,等你成了家,有了兒女的時候,你就能體會到了。”
龍峻心知和他再說不通,也不勉強,只是笑笑,換了話題道:“這次常州刺殺,雲峰那邊得到的訊息,是你放給他的?”
一提聶雲峰,錢滿頓感窩火,跺腳狠狠罵道:“那臭小子太笨,送個訊息還猶猶豫豫,這種死腦筋,你居然就只把他調回去,太便宜他了!應該好好賞他一頓板子,不然不長記性!”
“他是你的人,要打板子也該是你來,我可不敢。”龍峻起先一笑,隨後問道,“這種訊息你都拿得來?你到底吃了多少?!”
錢滿沒好氣道:“我不是已經交給你四成了?!回去自己數自己算!”
龍峻皺眉道:“阿滿,你不如早點抽身”
他剛說到一半,錢滿已一口打斷:“還早還早,難得有件好玩的事,我正樂在其中,你別掃興。”接著斜睨他笑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龍峻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麼,苦笑著輕聲道:“老天知道,良心知道。”
錢滿也一時憧怔,嘆氣感慨道:“嘿嘿,這是袁指揮喜歡說的話,可惜啊可惜,他講良心,別人未必。”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各自轉頭望向亭外。其時已近巳時,天色還是陰沉沉的,寒風呼嘯,不見陽光。錢滿忽覺有些冷,緊了緊狐裘,耳聽龍峻輕聲問道:“阿滿,你還恨許先生嗎?”
錢滿哼道:“我有那麼小氣?!你小瞧我。”他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卻又忍不住道,“說起來,盧潤和許振卿還真有點像,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的名聲都可以不要。”
聽他評論自己的先生,龍峻不好隨議,只淡然道:“盧潤這個人,你自己小心了。”
錢滿擺了擺手,示意心中有數,轉念想到了什麼,輕一擊掌道:“還有一個人,我看他挺有趣的,便是前些日子剛上任的江南總督——葉信葉偉誠,興許將來內閣,會有他一席之地,你不如早作打算。”
龍峻不置可否,忽記起方才錢滿說的自己見過許策的話,疑道:“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已經見過阿策?你安了眼睛在我邊上?”
“我一到常州就去衙門找你,衙門裡說你在澄園,等到了澄園,又說你在積慶樓。結果在路上碰巧遇到那鬼丫頭,我倒還認得她,她卻不認識我了,真是叫人傷心。”錢滿長嘆一聲,有些意興蕭索,說完覺得不對,把眼一瞪,道,“慢著,什麼安眼睛?你他媽把話說清楚!”
龍峻雙手抱胸,直視他反問道:“你沒什麼要說的?”
錢滿不甘示弱,惡狠狠瞪回去:“你還有什麼要問的!”瞪了一會兒,卻又把目光往旁邊一遛,長吁短嘆道,“我這個南京錦衣衛指揮使,不過是做著養老用的。閒暇種個花,遛個鳥,教教這些小子,就很耗我精神了。平時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花就花,沒那空檔多管閒事,也沒多餘力氣四處安釘子。”
“你會種花?什麼花?解語花?”龍峻眼帶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