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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澄園報訊的阿七跑上樓來,面色古怪說道:“三爺,龍爺帶著手下,跟隨威正鏢局的少東家前去銳刀門了,我家老大在澄園留守。”講到這裡,他忍不住舉手撓了撓頭,神情越發奇怪,“我家老大交待,那個說什麼雙鳳朝陽機會難得,如非龍爺發出訊號,還請三爺你不要去打攪。”他瞪著朱炔好奇問道,“三爺,雙鳳朝陽說的是什麼?是你們新定的暗語麼?”
朱炔一時不解,只有向天翻個白眼,沒好氣道:“是啊,這是新暗語!上頭有交待,不能隨便透露!”他嘴上敷衍,肚裡暗自嘀咕,自家上司表字青陽,那鳳想必是指美女姜,如此看來,鳳朝陽的意思不言而喻,可錢老大說的是雙鳳,這哪裡又來一隻鳳?總不會是那燕三娘吧?這念頭甫一冒出,他頓時打個寒顫,忙舉起千里鏡再看,可惜這時夜幕降臨,那隊人馬也早被迎入莊內,再瞧不清了。
(關於鳳的雌雄問題,其實明清時期民間也有用來指女子的,大多見於當時的話本小說。)
鏢局隊伍剛馳到離門樓尚有數十步之遙,趙懷義便已收到莊丁報訊,攜妻子趙辛氏,和陪同趙三小姐回家生產的女婿潘浩然,快步出正門相迎。眾人下馬進入莊內,路上稍一寒暄問候,趙氏夫婦就引著領頭的姜華,張萬里李德盛等幾位鏢頭,還有化名葉氏的唐穩,前往第一進院的花廳,潘浩然則帶領其餘鏢師下去安排住房稍事歇息。龍峻、老四、小十三和那十多名緹騎精銳,皆隱瞞身份混雜在鏢師之中,自然也一併跟隨來到第二進院。今日早間,龍峻便已來過一次銳刀門,雖不曾全盤查探,但也大致看過,對這裡的防守有個粗略評價。眼下再瞧,莊內佈局又有好些不同,相比那時嚴密了許多,估計廖文燦也算下過一番苦功。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能從中找出不少破綻,頃刻間便可讓莊裡的守衛土崩瓦解。
姜華趕去澄園求見,正是力邀他實踐在朵頤樓的承諾,多帶些武藝高強的朋友,同幾大鏢局好手一道前往銳刀門,為明日生奠早作準備。龍峻察言觀色暗中推測,這裡面固然有她自己的意思,只怕還是廖文燦的策劃安排成分居多,用這法子讓一部分錦衣衛混入銳刀門,不會惹人起疑。而姜華這位鏢局少東也不知是真有些本事,還是眾人都賣她父親面子,又或因為威正鏢局背後靠山的緣故,此番生奠聲援,竟儼然成了諸鏢局的首領。廣隆、昌盛、萬通、順友等幾家大鏢行,無論規模還是江湖名頭,都遠勝威正,可那些前來助陣的鏢頭,卻對現狀沒有一絲異議,個個唯姜華馬首是瞻,實在讓人感到詫異。
進莊一路看來,想是解脫期限迫在眉睫,留守銳刀門的莊丁門徒,面上神情大多緊張焦慮,迎客的趙氏夫婦,言行舉止雖平靜如常,可眼中還是流露出一絲擔憂,連久於沙場的老兵潘浩然也面帶戚容。莊內沒什麼人大聲說話,即便交談也是壓低了嗓子,無形中像是在等候著什麼,安靜地有些壓抑。
第二進院原本是銳刀門初學弟子的屋舍,有不少大間通鋪,如今外來朋友漸多,而避禍離開、或被趙懷義藉故攆走的門徒不少,屋子大多空置,趙家便索性將整個院子騰讓出來當做客房,供賓客們暫用,留下來的弟子都集中到第三進院。這裡已經住了不少趙家的至交親朋,此刻又有江湖上的好朋友前來援助,自然個個都出屋觀看查探。彼此照面,相識的互打招呼,陌生的互報家門,頓時好一通熱鬧。
眾鏢師雖不清楚龍峻等人的底細,但也知道這位龍爺不能怠慢,其餘的錦衣衛校尉更是不消說,因此挑選客房時,兩幫人有意無意把分配給他們的幾個大通鋪都佔了,只留一間雙人耳房下來。那屋舍雖小,好在地處僻靜,內裡傢俱陳設簡單,當中只一張木桌,四條板凳,兩邊面對面靠牆各擺了兩張木板床,床腳處分別立著半人高的衣櫃,想是給外來傳授刀術的教頭所準備。龍峻瞥上一眼,心中滿意,略點頭致謝後,招手喚過一名鏢師打扮的青年,示意與他同住。那青年遲疑一瞬,低頭進了耳房,老四和小十三自去同其他喬裝的緹騎校尉一道。眾人來時都已提早用過晚飯,現下分好房間,都各自進屋休息,養精蓄銳。
龍峻見人都散了,才緩步進門,邊走邊低聲道:“早點歇息,今晚定會不得安寧。”房中只有那名相貌普通的青年,這話顯然是對他所說。
那青年拿起桌面的火石,將燈盞點燃,等龍峻進來,快步走到門口迅速一張,再把房門關上,又站著聽了一陣,確定四周近處無人,方才轉身,小聲嗔怪道:“既知今晚不會太平,你傷勢又未痊癒,何必親自前來?這事叫三爺或者小吳代勞不好麼?真要不放心,錢爺也可以幫忙啊。”聲音嬌媚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