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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峻由他扶著慢慢走向前廳,淡淡一笑:“上賓。”
朱炔不由耷然動容:“大人!您現在行動不便”
龍峻揮手打斷,拍了拍他的肩,在椅中坐下,笑道:“你幾時見我打過沒把握的仗?”
朱炔歪頭細想,似乎除了這次中毒垂危,自家大人還真是沒做過無把握的事,便撇了撇嘴,叫來吳戈吩咐了幾句,把前廳的窗戶全都開啟扣好,等劉玄帶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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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客,見禮,分賓主坐下,略寒暄幾句,便進入正題。
朱炔抄手站在一旁,上下打量正低頭凝眉為龍峻仔細診脈的鄒澈,心裡疑竇叢生。眼前這人峨冠博帶,白衣勝雪,倒的確是氣度非凡,頗有出塵之姿,笑容也溫和有禮,觀之可親。只是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個鄒澈讓他很不舒服,如芒在背,如刀在喉。
一名老僕手提藥箱醫盒站在鄒澈身後,佝僂著背,眼睛迷濛無神,面容木訥。朱炔略瞥了眼,那種面板上暴起寒慄的感覺愈加明顯,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能讓自己心生不安?朱炔忍不住皺眉看向龍峻,自家大人倒是神色如常,瞧不出有什麼情緒。
屋外有攀爬跑動聲傳來,夾雜著校尉長官的呼喝,似乎是新選的兵丁在受訓操練。
輕吐一口氣,朱炔咧嘴笑道:“鄒公子稍坐,我去吩咐下面泡茶,衛所里人粗茶也粗,您莫要嫌棄。”
鄒澈抬頭溫和微笑:“朱大人太客氣了,澈真是受寵若驚。”
朱炔呲牙一笑,走到那老僕身邊,一把拿過藥箱醫盒放在小几上:“這位老先生,來來來,天氣冷,跟我去喝杯熱茶烤個火吧。”也不管人答不答應,抓了手強拉著轉身忙忙出門,快得像是後面有狗在追他。
看鄒澈眼露詫異,龍峻笑道:“這小子是個急脾氣,什麼事都風風火火,讓鄒公子見笑了。”
“可見朱大人是性情中人。”鄒澈看著龍峻微笑,聲音清朗如玉,“若不是玉兒告訴我,澈還真是不知道,原來龍七便是當今的錦衣衛指揮使,龍峻龍大人。”
龍峻既不解釋,也不客套,只看著鄒澈把脈的手,問:“如何?”
知是詢問診脈的結果,鄒澈笑道:“龍大人真是吉人天相,憑脈象看,現下已經無礙。澈這些日子一直掛心擔憂,怕痛失一位朋友,玉兒也嚇糊塗了,居然事後才想起叫我前來”
聽他笑如春風,溫言暖語款款而談,龍峻皺了皺眉,忽開口打斷:“竊娘不糊塗,她是害怕,今天也不是她請你來的。”
他看著鄒澈略微憧怔的眼,一字一字輕聲問:“我該叫你鄒公子,還是叫你夜府主人?”
搭在脈門上的手驟然一緊,龍峻只覺半邊身子即刻酥麻,知是被自己說中,輕輕笑出聲來。一旁的鄒澈也仍在笑,臉上眼中的暖意卻在慢慢退去。
見他面帶疑惑,龍峻笑道,“你不該叫丁先生陪你來,竊娘難道沒告訴你,我能憑呼吸和腳步聲辨別識人嗎?”提藥箱的那名老僕就是夜府丁組掌旗使,龍峻在回龍口客棧便已遇見過,自然能憑呼吸腳步輕鬆認出。
鄒澈恍然:“是了,聽蔣老說,你練過洞明決。”此次帶丁三前來不過是乘便,再加上他曾和龍峻對陣,或能有所用處,不想竟因此露了破綻。
適才診脈,鄒澈已清楚對方身弱體虛,動不得真氣,鬆開手望著龍峻微笑:“想不到觀音淚的經脈重塑之苦,你居然撐得住。”
“多謝贈藥。”
“我給你觀音淚,可不是安的什麼好心。”
“我知道。”竟是混不在意自己毫無反抗之力,龍峻斜靠在椅上,淡然說道,“無論你目的如何,那顆藥最終總是救了我性命。”
鄒澈略感驚異,想不通眼前這人的鎮定究竟從何而來,擔心情況有變,不願再多說無關的話題,斂容沉聲問道:“那東西在哪裡?”
龍峻嘴角上揚斜睨鄒澈,眼裡帶著譏諷,似是笑他多此一問。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澈與那恆社的掌櫃有些淵源,他請我幫忙,我也不好拒絕。”鄒澈坦然笑道,“你一路上曾停留的地方,還有這鎮江衛所,我全一一找過,什麼都沒有發現,可見那東西還在你身上。前幾日你昏睡不醒,我乘夜來搜過身,依然一無所獲。龍大人,你藏東西的本領,澈實是佩服之至。”
回想那晚所見,鄒澈忍不住微微皺眉,他從未見過一個人身上有這麼多傷痕。有些時日久遠,只餘一道白印,有些幾可致命,留下猙獰瘡疤。再加上新添且尚未癒合的傷口,深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