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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殺特使?”相比之下,莫離就比較冷靜,想的也更深刻。問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柳東雨是憶瀟城的城主,憶瀟城又屬於瑞國,也就是說,柳東雨是給瑞國老皇賣命的,那麼,他又是為了什麼,要同瑞皇對著幹,殺了他派來的特使呢?
“很奇怪吧,憶瀟城雖然在瑞國境內,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並不屬於瑞國,是獨立存在的。憶瀟城的經濟、政治、軍隊,都由城主自行管理,瑞皇是無法插手的。你們覺得,這樣的一座城池,不會成為瑞皇的眼中釘嗎?瑞皇派特使來憶瀟,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探查憶瀟城的防務和佈局,然後,想辦法把憶瀟城拿下吧。”柳東雨倚在榻上,同他們解釋。
“這一任瑞皇,是非常有野心的,從他這些年同雉國的征戰就可以看出,他是絕對絕對不容許這樣一個另類的城池存在於他的領土之內,但他又懼於第一任城主柳昭然留下的各種防城武器,懼於憶瀟和整個瑞國民眾的輿論,一直不敢直接對憶瀟城下手。從五年前,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慢慢的潛伏到我的身邊,企圖找到憶瀟城的弱點,一擊致命。”
柳東雨喝了口茶,又接著說,“內子晴兒是瑞皇的第五個女兒,也是他派到我身邊的第一個眼線,要不然,你們認為我是真的愛她?她那種脾氣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的吧。不過這個女人還真笨,五年了,也沒見她查到什麼資訊。現在,瑞皇等不及了,又派了一個所謂的特使過來,想光明正大的住在城主府,光明正大的調查我,這種情況,我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我必須殺了他。”
說這些話的時候,柳東雨再也沒了平日的慵懶,所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居上位者才有的霸氣、兇狠、精明,那把時常拿在手裡的扇子,也放到了一邊。只是,在聽到他說自己根本不愛晴兒的時候,湮的心底泛起一絲哀傷,她看得出,那個柔弱煩人的女子,是真的愛著柳東雨,而劉東雨,或許是她寂寞的一生中唯一的寄託,正因為太愛,所以才會擁有那般花痴的性格。
縱然心中在為晴兒所傷,湮面上還是一點都不顯露,眼珠一轉,笑道,“那麼柳城主現在想怎麼做呢?”
“很簡單啊,殺了特使,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必須殺了特使。”柳東雨的眼底帶著狠意,“朝廷給我的訊息是,特使明天下午就到,還有,這個特使很狡猾,功夫很高,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哦?那我又該如何做呢?”湮看著柳東雨的眼睛,笑得更為歡快。
“明天我會接待特使一行人,然後,你要在其中找出真正的特使,把他殺了。”
“直接殺了嗎?難道你不怕惹怒了瑞皇,他直接帶兵來圍剿憶瀟城?”一邊的莫離忍不住插話,這個兩個人談到殺人時那種雲淡清風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別人的性命,在他們看來好像完全不重要。
“怕什麼,瑞國大部分的兵力都要留著對付雉國,能派出來的少得可憐,根本不堪一擊。再說了,我這個憶瀟城主在瑞國的名聲好得很,許多官員都同我關係不錯,他不敢隨便亂動我,只能在背地裡搞搞小動作,想著怎麼把我拉下水。”柳東雨淡淡的說,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殺個特使算什麼,就算我把晴兒殺了,他也不敢怎麼樣。”
夜裡,他的聲音泛著絲絲寒意。
聽到他這麼說,莫離有些憤怒,晴兒好歹也是他的妻子吧,雖然當初嫁他的時候不懷好意,嫁過來又不討喜,但他也不能這樣輕看晴兒的生死吧。莫離冷冷的回問,“你那麼不喜歡她,為何不殺了她呢?”
柳東雨輕笑,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恢復了平日懶洋洋的樣子,摺扇輕搖,“瑞老皇的面子,我多少也要給她留一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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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一行普通的路人進了憶瀟城,直奔城主府,憶瀟城城主柳東雨還親自出門迎接他們,樣子很是恭敬。這一幕被很多憶瀟城民所見,而這一行人的身份,也成了他們討論的物件。
湮和莫離都換上了城主府下人的服飾,站在大廳裡看著柳東雨招待那群人。
為首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衣著華麗,一截美須微微下垂,想來是當中身份最高的,現在正坐在首座,幽雅的喝茶,時而同柳東雨聊上幾句,並不多話,整個人帶一種很恭敬的感覺。
中年人身後站了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凸起,一看就知道是用劍的好手。青年的眼很銳利,也很敏感,在進屋的第一時間,他就抬眼掃視了屋子一圈,然後,他的眼睛在湮身上停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