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風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笑,我只能給你漫天煙火不息,莫要怪我小氣。”
皇后神情怔了一瞬,眸眼有些失神。
當年那叫万俟流年的人一無所有的時候,他只是朗聲笑著,捧著一個幾文錢就能買到小玩意對她說,“窮,只能買得起這東西,別嫌棄。”她笑著收下,小心收藏,滿心歡喜。
待他一路連蒙帶騙再加點好運氣賭幾盅銀兩發了點小財時,他頃刻間就花得乾乾淨淨,給她買值錢的金銀玉飾,買好看的袍服。他看她妝容一新,笑容燦爛說道:“錢不多,全花完了,只能買這點東西了,別嫌棄。”
每次都是他有點小錢攢了點銀兩就花得一窮二白,連吃飯都成了問題。而另一個年輕人,更沉穩成熟的皇甫景瀾總是冷著眼看万俟流年的小把戲,他看不慣他的幼稚和衝動,看不慣他有了今天不管明天的享樂做派。
那時候跟著万俟流年和皇甫景瀾離開覓露森林來到人世間,總覺得万俟流年像個心性活潑的弟弟,只要她開心,不管什麼事都會毫不猶豫去做,而皇甫景瀾更像個諄諄教導的兄長,告訴她人世險惡人心不古,要小心防備。一個像熱情跳動的火焰,一個是沉穩盤亙的冰山,就像兩個極端。
若真要她選擇一個的話,她會選擇万俟流年,那總會變著法子讓她開心的年輕人,一直都盡其所能地將他擁有的最寶貴的東西保無保留地獻給自己,從幾文錢一個的木偶糖人,到幾十兩銀子的鐲子裙袍,到一座瑰麗繁華的城闕,一個以她名字命名的天下
她記得那時只是說,咒術師被世人以為是妖術,是不詳的邪術,因此咒術師很容易被世人迫害,寥寥無幾的咒術師生存在南方一望無際的神秘森林中。
皇甫景瀾皺著眉頭說,那就一路當心,跟緊我們,別隨意使用咒術,別讓人發現。
而万俟流年握緊拳頭敲得胸脯咚咚響,豪情萬丈地說,他要讓這天下以夢梵命名,要讓世人奉你為神。
皇甫景瀾冷笑,斥了一句異想天開。
万俟流年只是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要做天下的皇帝,要建立夢梵皇朝,要把這座天下送你。
猶如誓言的話語,沒有豪氣萬丈的陳詞,沒有握拳高呼的慷慨,像泉聲叮咚淌過,鳥雀振翅飛掠的輕柔蜂鳴。
那時候她只覺得,就算万俟流年說要殺了天上的神,她也會深信不疑。
這天下終究還是沒能以‘夢梵’命名,一分為二,夢陽與梵陽。
成為帝王的万俟流年與皇甫景瀾終究抱著遺憾死去。
現在,這個同樣有著‘万俟’姓氏的年輕人,正做著與先祖一樣的事情啊,沒有野心,沒有狂熱,只是想捧起這座天下讓她能笑一笑而已。
脾性與万俟流年如出一轍,竭盡全力將自己能擁有的最好的東西,毫無保留地獻給她。
不管她喜不喜歡想不想要,這份真心她不忍隨意撫了。
“嘭——”一朵巨大華麗的煙火炸開,這朵煙花比先前的都要大而豔麗,火光是耀眼炫目的銀白色,炸裂開來的煙火沒有消散掉,反而一生二,二生三,層層遞進,愈燃愈盛,猶如星火燎原,點燃了整片夜空。
皇后目光滄桑,望著漫天絢麗,喃喃自語:“流年逝去了誰?”
車乘停了下來,風雷騎統領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沉聲道:“陛下,沁水園已到,請陛下與皇后娘娘移駕。”
林夕皇帝提袍起身,琉璃龍翔袍在盛大煙火的照耀下璀璨奪目,即位已七年,這年輕的皇帝已擁有帝王威嚴,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無可匹敵的至尊之意。
他走下馬車,兩列高舉著万俟皇旗的武士夾道跪伏,天邊的煙火之光落在他們明亮的甲冑上,彷彿他們整個人都是鋼鐵鑄成般堅硬沉著。
皇帝沒有兀自向前走去,他落腳下馬,緩緩轉身,對皇后揚起手,眼中笑意盎然,氣運潰散而顯得死氣沉沉的臉上有了些許生機。
白顏皇后怔了一瞬,莞爾一笑,蓮步輕搖,將手放入皇帝掌心,任他牽著走下車乘。
他們比肩而立,周圍滿是忠誠的武士,天空綻放著絢麗的煙火,將星光披戴在肩,好似降臨人間的神祗。
這是皇帝與皇后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盛裝出行。
跪伏在地的夜青山低垂頭顱,心中苦澀更甚。
不止一次覺得這女人是禍亂蒼生的妖孽,夜明山當初為了這個女人,將當時還是左丞相凌風烈的女兒降為妃,不顧家族長老和凌國公凌風烈的竭力反對,硬。立這個女人為王后,剝去已經四歲的夜淵鴻夜國世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