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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狂徒俯下臉來望望,道:“唉,又是不忍殺了,是不是?”
“五劍叟”跟蕭秋水在廣東共過患難,蕭秋水是個易念舊之人,又怎捨得痛下殺手?
燕狂徒道:“罷罷,不過遇著朱大天王的時候,可輪不到你阻止。”
蕭秋水本就答應過燕狂徒,何況他對燕狂徒的武功,本就很放心,燕狂徒雖一雙腳不能動彈,但憑一雙手,要制朱順水還是十拿九穩的。
項釋儒道:“這帳便是朱大天王的大本營。”
燕狂徒問:“朱順水在帳中?”
左丘道亭道:“除這大寨外,朱大天王絕少出來。”
燕狂徒道:“那好,我們進去吧。”
想到就要有一場武林中最轟動,而且足以改變江湖命運的決戰,連厲險如常事的蕭秋水,心跳也不禁加快起來。
他們要走進去,但兩老拔出了劍。
在雪花飛飄下,兩人衣上、襟上、唇上、眉上、須上、發上,全皆花白一片。
兩人枯瘦的手指微抖。
蕭秋水不禁道:“兩位,這又何苦”
斷門劍臾道:“不是何苦,這是我們兩個老頭子活著到現在,一生守著的東西,這次就算是最後一次,我們也要守。”
騰雷劍叟道:“不管這個主子好不好,但終究是我們的主子,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容不了兩個臨陣退縮的老人!蕭少俠,你的大恩大德,就此謝過了,請出手吧!”
左丘道亭忽然上前一步,道:“這兩老不是壞人!若蕭少俠想留二人性命,何不交給我和項兄?”
——左丘道亭和項釋儒都是擒拿手裡的好手,要擒人而不殺,由他們出手:是最容易不過的了。
——但不是雷鋒。“鷹爪手”雷鋒,練的是開碑手、碎筋手,連鋼鐵教他拿了,也變麵糰。
燕狂徒怪道:“這小大俠婆婆媽媽的,婦人之仁,你們就瞧著辦吧。”說著催動蕭秋水行向營帳去,蕭秋水稍稍遲疑了一下,雷鋒“霹靂”一叱,大步踏人帳篷裡去!
斷門、騰雷兩劍史也立即出手!
項釋儒、左丘道亭兩人也立時迎了上去。
蕭秋水長嘆一聲,也跟著雷鋒,入了帳幕去。
外面有風雪,裡面也有風雪。
這可容納五萬軍士的大營帳,竟空敞敞的,沒有人,只有一張長桌,從這頭,到那頭,而這營帳,居然是沒有頂的。
人,還是有的。
只有一個。
鐵衣清翟的老叟。
正是擂臺戰場下所遇的:
朱順水!
蕭秋水自出江湖第一役起,甚至他武功最微不足道,聲望最藉藉無聞的時候,都想能有一日,親身面對這個人。
這個“水上龍王,天上人王;上天入地,唯我是王”的人。
而今真的面對了。
那桌子那麼長,桌子的一端,是那瘦小的老人;老人的後面,是一扇屏風,屏鳳黑得發亮,上鏤刻有一隻欲飛的金龍。
當他真正面對到這叱吒風雲、威名赫赫的老人時,卻感到一陣無限的枯寂,象那隱透的冰雪一般,這看起來是能安身立命的營帳其實卻一樣是全沒遮攔的地方。
那黑衣老人,袖口上、衣襟上,都繡著熠熠金線,由於人是坐著,所以看不全他衣上繡的是什麼,但隱約可見繡的是一條龍。
蕭秋水忽然有一股激動,忍不住說了一句:“朱順水,你還是降了吧。”
朱順水搖頭。他貼屏風而坐,似乎只有靠著屏風,他才有信心。
雷鋒大步行了過去,用他如雷、般的聲音道:
“朱順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朱順水靜靜地道,
“那你去死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淬然出了手!
他的長桌,突然被推了出去,攔腰直撞雷鋒!
這張長桌,竟然就是他的武器!
長桌光滑油亮,是用大理石研磨而成的。
朱順水一動手,長形桌沿,飛切雷鋒!
雷鋒不怕,他的雙手足以開碑碎石,一把按住了石桌!
燕狂徒和蕭秋水,見朱順水出手,本都想出手救助,但見雷鋒按住了桌面,才都放了心。
可是他們錯了。
朱順水既以石桌作為武器,這武器就絕不是“鷹爪王”一把可以按得下的。
桌子是按下去了,但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