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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竟是在苦苦地支撐著?以他的武功若要反擊總也能與東方塵拼一拼,為何定要用這種法子逼他出那七連誅箭陣呢?
其實,從宮成飛把白清清的屍體送到四海山莊時,公孫羽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少年人的情懷。他也看得出,宮成飛是個痴情的人,因為他自己也是個痴情的人。
紅塵中的痴情者又何止他們兩個?又有幾個痴情的人能夠得到他們所痴望的那份感情呢?
宮成飛當然要為白清清報仇,他遲遲不肯出手,只是想看看公孫羽是不是真的值得白清清對他那樣地付出。現在,公孫羽已給了他最好的回答。白清清是死在七連誅箭下的,他一定要讓東方塵出箭,他也更想看看這號稱天下無人可破的箭陣究竟有什麼樣的神奇之處。
他拭去嘴角上的血跡,仍舊用那冷淡的聲音道:“我姓宮,叫宮成飛。現在我是不是已配得上讓你出箭!”
東方塵心下已在懊悔,宮成飛吐血顯是已受了內傷,適才若再多攻幾招說不定就可以將他斃在弓下,眼下說不得,只得出箭陣了!他的人只一個旋身,箭已不在背上——七支鋼箭已在弦!
眾人都是第一次見他引弓,不由都好奇地看過去,到底要看看他是怎生一弦發七箭的。東方塵的手很大,右手食中兩指極長,他就是用食中兩指將那七支鋼箭並排夾在弓弦上的。他看著宮成飛,冷冷道:“你也該亮出你的兵刃了吧?”適才那一陣交手他已察覺到宮成飛手中那包袱裡定然是件不尋常的兵刃,否則就憑他那一陣巨弓全力地猛砸,就算是頑鐵也要砸得彎折了。他要宮成飛亮出兵刃倒不是禮讓,只是想在出箭前看到他的那件兵刃,以更能便於他估測出箭的方位與力道,及至出箭後所應對的箭勢變化。
宮成飛慢慢地解開了包袱,包袱雖已被砸得破爛,裡面的劍卻還是精瑩剔透的,就像是一塊冰。沒有人不識得這把劍,就算是沒有親眼見過的,至少也都聽人傳說過多少遍了。但很多人還是難以置信,看這劍就如同冰玉所雕,似乎落地即碎,怎麼可能會堅如金石呢?但他們卻不得不信,因為適才宮成飛用它抵擋東方塵的巨弓猛砸他們都是親眼看到了的。
東方塵冷笑道:“想不到那小丫頭把白狐劍交給了你。老夫一生雖殺人無算,卻也有自己的規矩,那就是死人的東西不取,女人的東西也不取!嘿嘿是以那天我雖殺了她,卻不曾取走她的劍。既然今日劍已在你手,我便取之無妨了!哈哈”
弓已滿。
巨大的鐵胎弓被拉滿時發出一陣陣另人心悸的嗡鳴聲。電光石火間——箭離弦,弦在顫動!每一箭的方位,去勢,甚至呼嘯聲都在不停地變換,就連葉老頭那樣的高手都無法分辨出到底哪支箭是在前,哪支箭是在後。七支箭在陽光下散發出萬點光芒,整個天地間似乎都是箭影。儘管眾人都已退開很遠,甚至有人已退到了山道上,可所有人還是在這一瞬間感到了一種如針芒加身的刺痛,彷彿那無數道箭影正是朝著自己的心口上射來的!
無數點銀亮的光華帶出無數條閃動著的銀光毒蛇般向宮成飛激射而來。宮成飛那瘦小的身影在這一剎那間竟顯得是那麼孤獨,那麼渺小。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箭之威,只有冷秋陽還在觀賞著醉心湖的美景。現在地面總算平靜了,他又倒滿了一杯酒飲下去。花生也還是香甜的,他在吃著。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東方塵說到那句“既然今日劍已在你手,我便取之無妨了”時,他轉頭看了一眼,那種神色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正文 第廿一章 血染西風
白狐劍出鞘,會雲峰上忽見白雪漫天飄落而下。
雖然已是深秋,天色卻還晴朗,怎麼會突然下起了雪呢?可所有人都看得真切,雪花正從空中悠然飄落,每一片雪都是潔白的,白得發亮。只見那一片片光亮的雪花落到人們的身上,然後就真的化作一點亮光,一閃便消失了!
這不是雪,是光——
劍光!
所有的人都不由駭得愣住了,饒是冷秋陽也從目光中露出一絲深深地驚恐神色。所有的人心裡都有著同樣的一個疑問——劍,難道真的可以練到這種境界嗎?
“師父,這劍有名字嗎?”
“有!劍曰‘落雪天涯’。”
“為何叫‘落雪天涯’?”
“長空飄渺,永珍無蹤。試問,落雪時,雪何處不在?”
“嗯無處不在。”
“天涯呢?”
“天涯”
“天涯無形,人雖在天涯,可人卻看不到它。”